“吱呀…”

拘留室的房门打开。

坐在硬板床上的张法明抬头看去，只见身穿警服的杨成洲走了进来，他面色凛然，不怒自威。

张法明呵呵一笑：

“杨警官，你们审了我几十遍了，这是还不相信我之前说的话，所以你要亲自出马来审问我了？”

张法明最近被审问得有点多，他有些心力交瘁，所以见到杨成洲到来的时候，心里有些抗拒和排斥。

杨成洲笑笑：

“你放心，不会再审你了。”

“我们已经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相信祥玉和黑先生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

“现在的问题是，祥玉打死不开口，我们没法从他那边找到突破口。”

张法明就说：“那你们应该继续去审他，而不是来找我。”

杨成洲笑道：“来找你是想给你一个好处。”

“什么好处？”张法明一愣。

他知道，杨成洲绝对不会给他好处。

一个警察，又怎么可能会主动给一个犯罪分子好处？

于是变得警惕。

杨成洲看出了他的警惕，便又笑了笑：

“你不用紧张，我没必要对你耍坏心眼。”

“我就直说吧，我想让你去接触祥玉，让你和他面对面交流，没准你会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巴。”

张法明呵呵一笑：“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杨成洲就说：“第一，你会从一个被审者，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审问者，让你体验一番审问犯人的乐趣。”

“第二，你可以转为污点证人，为警方出力，那么就会得到减刑的机会。”

张法明呵呵一笑：“我是律师，你别忽悠我，你也忽悠不了我，我不但涉黑涉骗洗钱，还杀了人，性质那么恶劣，就算是再怎么减刑，也不可能活下来。”

杨成洲就说：“我不想骗你，你说得对，你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死也有好几种死法，你是想被拖去刑场枪毙呢？还是想无痛注射死亡？这两种是决然不同的概念，你应该很清楚。”

“另外，你若是答应帮我，你的两个孩子，我会好好帮你保护他们。”

张法明却冷笑：“我之前说要我的孩子去最好的公立学校上学，你都不敢打保票，你拿什么保护我的孩子？”

“拿你那几块钱一包的大前门香烟吗？”

“你自己都穷得叮当响，不懂得变通，自己家人都未必能够保护好，何况是别人的孩子？”

杨成洲被质疑得一时间无言以对。

他砸巴了一下嘴巴。

说实话，他被张法明这些话伤到了自尊。

特别是想起他的女儿，自从绑架一事发生之后，至今依旧没能完全康复，心理创伤极其严重，他却又没能抽出时间去陪她，他就觉得自己确实没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于是最后叹气一声：

“哎！”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我另想办法。”

说着，转身就走。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张法明的声音：

“我也没说我不愿意。”

此话一出，杨成洲一愣。

缓缓回头，露出欣喜意外的表情。

只见张法明淡淡说道：

“要对付祥玉其实并不难，你们只需要给我一把刀子就好。”

此话一出，杨成洲却眉头皱起：

“你这样搞，我可不会同意。”

张法明却笑了笑：“我又没说要去捅他。”

“有种战术，叫心理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