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是深夜凌晨，也就一对情侣和一个中年男子还在这边用餐。

所以清理客人并不困难。

很快，人就被请了下去。服务员也被请了下去。

整个二楼，就只剩下朱光正带来的人，以及赵正君。

赵正君被摁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面色通红，艰难说道：

“小正，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是你这样失去理智，对你对我，对张法明，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会把事情闹大！”

朱光正直接就扇了两巴掌过去，怒吼道：

“当初为什么要选我！”

“你特么不知道我要高考吗！”

赵正君艰难喘着气，“我很抱歉。”

朱光正又质问：“你特么不是说要帮我恢复身份吗？为什么那些黑案底，一直都清除不了！”

“你特么害我复读都复读不了！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很抱歉！”赵正君大喊了出来。

他真的很抱歉。

发自内心的感到愧疚。

朱光正积压在心里多年的阴郁和不满，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他脱下穿在脚上的匡威帆布鞋，就对着赵正君的脸抽打上去。

狠狠地抽打了好几十下。

赵正君整一张脸都被抽得红肿充血，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来。

但是，他并未发出任何声响，更未喊冤或者求饶。

朱光正抽得手都麻了软了，没力气了，看赵正君竟然像个木头那样不反抗也不叫喊，只觉得无趣。

气喘吁吁停下手来，狠狠地往赵正君脸上啐了一口口水。

赵正君脸上一哆嗦，然后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我草你妈！”朱光正又骂了一句。

赵正君依旧不反驳。

朱光正坐了下来，把鞋子穿上，喝了一大口可乐，怒气渐渐平息。

然后一挥手，让陈安带来的那六个马仔松手退下。

赵正君红肿着一边的脸，直起腰板，正襟危坐，依旧举止端庄，波澜不惊。

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弄了一下脖子上的衣领，然后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和血迹。

肿着一边的侧脸，对朱光正一笑：

“气出了，是不是该谈正事了？”

朱光正有些无语，甚至有些想笑。

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你特么真是个人才。”

赵正君将带血的纸巾放下，给自己点上一根烟，虽然被揍了一顿，可是抽烟的姿势，依旧是大佬的模样。

“我摊牌了吧，我不对你说谎了。”

“你猜得没错，我现在就是卧底。”

“但我不是反诈中心的卧底，我不受反诈中心管制，他们也不会要我这样存在严重污点的人。”

朱光正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变得警惕，上下打量赵正君一眼，问：

“那你是哪个组织的卧底？”

“刑警？公安？民间反诈团伙？”

赵正君摇头：

“都不是。”

“我单干，我是我自己的卧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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