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什么?”
“是你说的,不想一下子就到目的地,说沿途的风光可能更好。所以,你们购买的都是阶段性的车票,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停留一阵子。”谢苗说着,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喏,这些都是你自己发的朋友圈,你总不会也不记得了吧?”
我疑惑的接过手机,查看着谢苗朋友圈中我发的那些动态。的确,好像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会发三张、六张或者是九张图片,多以风景为主,偶尔会带莫君生的侧面或者是我的自拍。
我的头又痛起来,因为我完全不记得,我曾到过这些地方。
“这班车,是你们乘坐的最后一班,目的地就是青岛的那个渔村。据说,班车并不能直达,但是帅气的莫姐夫提前联系好了当地的朋友。可是,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该死的司机居然在开车上路之前喝酒,结果导致半路出了车祸。”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医生说你经受了重大的打击,所以会选择性的失忆一下。”
选择性失忆?电视剧里很常见的一个情节。可我知道,我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失忆,而是谢苗说的我不记得,我记得的,谢苗却说那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医院,那个医院!”
我想到自己生产的那个医院,人为的僵尸事件,就算官方想要瞒住,也不可能全面封锁所有的信息。我用谢苗的手机疯狂的搜索着,谢苗站在一旁,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我,却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我从零零碎碎的新闻中找到了关于那个医院的信息。医院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故,但不是中毒,而是狂犬病人病发在医院发狂般的咬人。
“你记得这个啊?”
谢苗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着手机的表面。
“很惨的一个新闻。喏,这就是那个狂犬病发的病人。说来,也是够倒霉的,他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居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野狗给咬了。这寻不到野狗的主人就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更倒霉的还在后面。他自己掏钱去注射了狂犬疫苗,结果还是得了狂犬病。刚开始,家人也没多想,就把他送到医院里去了,结果就发生了狂犬病人在医院疯狂咬人的恶性/事件。
这不知道的人呐,还以为医院里闹了僵尸。事实上,就是这个人控制不住自己,加上满腔怨恨,有了报复社会的心思,这才见人就咬的。
听说,那些被咬的家属,都向这个病人的家属索赔。这病人呢,也就是个普通的家庭,后来有人建议,说这打了狂犬疫苗还犯病,有些超出常理,让家属也去打针的地方问问,找那些打针的人索赔,若是索赔成功,就再赔给这些被咬伤的家属。
这主意呢,虽然不是好主意,但没想到牵扯出来更大的事情。这狂犬疫苗居然是假的,是不合格的。这要是别的疫苗,不管用了,也就罢了。可这是啥?狂犬病!死亡率也是超高的好不好,家属一下子就闹开了。不光这得了狂犬病的家属,就是那些被病人咬伤的家属也都站成了一队,最后竟将这个制造狂犬疫苗的企业给揪了出来。
你可不知道,这企业造了多少的假疫苗。亏得,这被狗的几率原本就低,要是跟感冒一样的概率,咱们得少好几亿的人口呢。”
我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看着新闻中那个男人的侧影,隐隐觉得他有些像是救我的那个男鬼。
难不成,真是我的记忆出了差错。误将自己看到的新闻幻想成了自己经历的恶性/事件?
“那医院呢?”
“听说也赔偿了不少的钱,不过总算是把事情给压了下去。现在一切都好好的,就是茶余饭后的给了别人一些说故事的素材。”
正与谢苗说着话,一名医生走了进来。
“怎么样?头还疼吗?”
我点点头。
“你头部有创伤,送来的时候也有轻微脑震荡,还需要多休息。除了头疼,还有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
“我的手脚好像都有些麻木?”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经历了那么大的创伤,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身体的血液流通不畅,难免感觉肢体麻木。这几天,让你朋友带你下床活动活动。”
“创伤?”
我看着医生,医生则扯了扯嘴角,将目光转向了谢苗。
“那个,医生的意思是,你的孩子……”谢苗指了指我的肚子:“还有,姐夫也不见了。不过你放心,搜查队并没有找到姐夫的遗体,这说明姐夫还活着,没准儿跟你一样,是受伤了,但被好心人发现给救了。丁宁,你先养好身体,我会联络朋友继续找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