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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让去公司办理离职手续。
他来的不久,又是销售岗,要交接的资料并不多。
要照秦少爷以往的做事风格,根本不可能有闲功夫弄什么离职手续。
他会来办理离职,主要还是不想韩绵说他没有责任心。
于是,人事经理进去计算工资的时候,秦让被一帮同事围住了——
“秦哥怎么突然辞职啊?”
秦让:“家里有点事儿。”
“你不是被富婆包.养了吗?”
秦让闻言瞥了一眼那人,细长的桃花里滑过一丝不悦。
另有一个同事插话进来,笑道:“人都说了是富婆,哪能天天吃同一道菜吗?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腻的慌。”
这话触碰到了秦让的逆鳞,他握紧拳头正待发作时,口袋里的手机“叮咚”进了消息。
韩绵问他什么时候走。
啧,他家小韩绵算的上是小富婆了吧,好像除了他,也没别的菜。
思及此,他的气忽然消了大半。
人事推门出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散去。
秦让违约在先,公司扣除了他部分工资,其余的奖金倒是都给全了。
这是他劳动所得,也没什么好感恩戴德的。
秦少爷转身下楼,走得相当干脆,留了一屋子姑娘唉声叹气。
残雪未融,气温依旧很低,阳光却很好。
他去了趟最近的金店,临着中午才给韩绵打电话。
保时捷小车开到面前时,秦让这才看到她身上还穿着电视里常见的正装。
美丽、正经却又妩媚,简直像是故意穿给他看的一样。
秦让:“一会儿还要去录节目?”
韩绵:“提前录完了,下午可以不去。”
“哦。”秦让挑眉笑了下。
韩绵已经把车窗摇上去了,秦让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来,随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她,“喏,送你。”
韩绵看到那红色的盒子上写着xx黄金的字样,问:“这是?”
秦让吊儿郎当地把手靠在脖子后面,把座椅调了个最舒适的位置,才说:“住了那么久,总归要交点房租。”
事实上,房租谈不上,他只想送个礼物给她,用他自己赚来的全部的钱。
这是一份礼物,也是一份的凭证。
红色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分量不轻,坠着一枚樱桃吊坠,非常精致。
西方文化里,cherry和cherish的发音很近,很多时候,他们会用樱桃来表达珍惜之意。
秦让知道韩绵肯定知道这层意思,但她只是平静地将那盒子盖上,侧眉和他说了声感谢。
他勾唇笑了下,“不戴上试试?”
韩绵:“不用。”
车子一路开到火车站门口。
这条路上交警成行,所有送客的车子都只能停靠一小会儿,行李一放完就必须走。
秦让解掉安全带,歪过头痞痞地问:“小韩绵,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略收紧了片刻,告别的话很长,到了嘴边也只剩了一句“再见。”
秦让舍不得她,想抱一抱她,但终究克制住了。
毕竟韩绵从前最讨厌他疯起来的那一套。
他合上车门,转身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韩绵把车子驶离车站,又打着双闪在路边停下,眼泪非常不争气地冒了出来。
秦让到达n市火车站的时候,秦海连亲自开车来接的他。
漆黑的宾利,线条坚硬而冰冷,和秦海连的性格非常相似。
“爸。”秦让喊他。
秦海连点了下头,示意他上车。
温颜见了儿子,又是心疼,又是喜悦。
秦让一下又恢复了从前那个笑盈盈的秦让,抱住她撒娇,“妈。”
秦海连轻咳了下,也没凶他,毕竟是自己亲生的。
车上,秦让一路无言。
温颜觉得儿子出去这趟回来,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我和你爸爸最近又给你看了几个姑娘,无论是长相还是品行都非常不错。”
秦让终于说话了,只是不是回温颜的话,而是朝着前面秦海连说的,“爸,我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以后我会好好管理公司的事,您用不着三天两头给我找女朋友。”
秦海连皱眉:“什么意思?要给我老秦家绝后?”
秦让纠正道:“这您不用担心,我有目标。”
秦海连冷哼一声算作答应。
他不知道的是,儿子在心里下定了决心,追不到韩绵,他老秦家真会绝后。
从s市回来,秦让只在家休息了一天,隔天就去了秦氏总部。
和以往不一样,他今天没有穿花里胡哨的衬衫,而是一身笔挺的西装,酷劲十足。
他穿着的这身西装正是韩绵当初送他的那套。
不是特别奢侈品里的牌子,但是非常合身、熨帖。
满公司大大小小的职员都以为太子爷今天又哪根弦搭错了。
从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他为了应付秦海连会来做做戏,挨不了几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