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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坐在椅子上，疲惫的脸上，不难看出他此刻有多失望。

楚卿怜知道，这老者应该是想到谁给他下毒了。

但该说得，她还是要说得，不隐瞒，是她作为医者最起码的态度，病人有权利知道真相。

“老先生，应该是您身边的人下毒，这中毒，必须日积月累，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我知道，老先生您现在很难过。”

“呵，是啊。”老者苦涩笑笑。

枕边人……只有枕边人才能做到这些，不然的话，还有谁呢？

可笑，自己的枕边人竟然对自己下毒，难为自己还觉得，这些年来枕边人已经改变，原来……

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还是想要自己死。

这样浓烈的想法，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她都没有改变过。

“老先生，我可以为您解毒。”楚卿怜郑重道：“只要您想，我可以保证您恢复。”

“楚大夫很有把握？”老者抬头，眼底已经没了往日的光彩。

楚卿怜：“是，我能为您解毒。”

这种慢性的毒药，虽说长年累月进入血脉之中，不断侵蚀着人的身体，摧残着人最后的意志。

换做以前，楚卿怜可能真要头疼，但是现在，她的手上有圣心草，她就有绝对的把握解毒。

圣心草的功效，没有人比楚卿怜更清楚了，这老者的毒，几乎是小儿科。

老者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看向楚卿怜。

“若是楚大夫真能做到，那就有劳了，我这老身子骨，已经经不起折腾。”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可以放心，不会难受。”

圣心草，加入一些温补的草药，正常来算的话，这应该是试验阶段，但是楚卿怜对圣心草有信心。

应该不会有问题。

老者点点头：“好。”

在旁边看着的王崇明很是好奇，这样长年累月的毒，要怎么解？楚小友当真有办法么？

如果这她都能做到，那这真的是太厉害。

“老先生您先回去，明日再来，给我一天，哦不，半天的时间来研究一下，只是还要劳烦您，在被我扎一下可以么？”

老者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他点点头，毫不犹豫伸出了自己的手。

楚卿怜从药箱内拿出一个小瓷瓶，又扎破了老者的手，挤出些许的血液装到瓶子内。

“好了，明日这个时候您再来，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如此，那就多谢楚大夫了。”

老者站起身，离去的背影颤颤巍巍的，在风中显得无比萧瑟。

楚卿怜看着都心疼，如此的老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枕边的人居然会给他下毒。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衷，尤其在医馆这样的地方，最能见识到世间的凉薄。

哎，人生不就是这样么？

楚卿怜想着，不禁有些眼热，她背过身，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见状秦昭心疼了，走上前，轻声安慰着：“别想太多，有些事情，没办法都事事顺心。”

“我知道啊。”楚卿怜感慨。

正是因为知道，才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更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