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绒呼吸困难,本能地寻求空气,软若无骨的小手推拒他的靠近,“别……”
闻晏松开她早已被裹红的双唇。
林宝绒大口大口呼吸,嘴里嘀嘀咕咕,“难受……”
闻晏哭笑不得,躬身看着她,女子醉眼迷离的容颜,似绽放了璀璨烟花,灼灼其华。
酡红的小脸水澎澎,闻晏不厚道地一下下掐捏,之后坐起身,把她塞进被子里,本想就此打住,可看着她的睡颜,心痒难耐,掀开被角钻了进去,大手一捞,把人抱在怀里。
林宝绒被温热干燥的怀抱包裹,耳边是有力的心跳声,鼻端是清爽好闻的味道,潜意识里感觉安心,哼哼唧唧凑上来,反手搂住男人的腰,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沉沉睡去。
均匀的呼吸传来,闻晏为她拢了拢长发,目光灼灼,把她笼的严严实实。
“嗯……憋得慌……”林宝绒睡梦中呢喃,抬手推他的脸。
闻晏稍微松开些,熄灭蜡烛,室内蔓延着昏暗,月光倾泻进来,照在床尾被角。
闻晏透过窗子看向夜空,一双眸子溢满星光,与漫天繁星无异。
温香软玉在怀,闻晏一夜未眠。
当你爱惨了一个人时,你的世界,会因为她眼眸的波动而天翻地覆。
林宝绒醒来时,腰间觉得痒,立马惊醒,发现闻晏睡在身旁,而且,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裳里。
“......”
她挣开,动静不可避免打扰了男人。
闻晏睁开眼,看她弯腰穿鞋,长臂一伸,把人又捞了回来。
林宝绒华丽丽倒在他身上,好巧不巧磕到了麻穴,她倒吸一口凉气,“放开我,你这个无赖!”
这话虽是气话,可听着像在撒娇。
闻晏抱着她,通过衣料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绵软,以及淡淡的体香。
他深吸了一口。
林宝绒羞愤,狠狠瞪着他,似要在他的脸上瞪出几个窟窿。
“你到底要怎样……”
话还在嘴边,唇上却多了一抹温软,湿湿的,带着凉意......
林宝绒瞪大双眼。
闻晏的唇只停留在她的唇上,没在更进一步。
待她挣扎时,他忽然在她的粉唇上辗转轻咬。
麻麻的,扰乱她的心跳。
林宝绒意识处于游离状态,对闻晏,她不讨厌,但也仅限于不讨厌,并不想深陷。
此时,闻晏眼里含笑,察觉到她不会换气,无奈又疼惜,松开她,盯着她看,怎么也看不够。
林宝绒得了空隙,大口大口呼吸,感觉整个人不再那么晕乎了。
看着她的小嘴微微张着,闻晏真的爱死她这副小女人的模样,手上力道加重,掐着她的细腰,真是占尽便宜啊。
两个近距离接触,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闻晏倾身在她额头偷个香,顺便拍拍她的头,“乖。”
“啪!”
一记耳光。
闻晏咬牙收下了,并没有躲闪。
林宝绒那一巴掌力道不小,闻晏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个巴掌印。
林宝绒爬起来,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领教了他的厚颜无耻,内心纠结又恐慌,怕自己...沦陷。
在林宝绒迈开步子的一瞬间,闻晏从后面抱住了她,双臂有力地缠绕在她的腰上,手臂越收越紧。
林宝绒忍无可忍,“你够了,闻晏!”
她开始激烈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掰他的手。
闻晏侧头看着她因愤怒而煞白的脸,眼眸渐渐发红。
他微微低头,柔声道:“给我个机会,我会给你一份专属,让你领会世间的情爱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淡饭粗茶,我会带你游历四海,纵览山河,享受温情与惬意。”
林宝绒不为所动。
闻晏忽视她眼底的疏离,郑重道:“我爱你。”
生生世世。
林宝绒听完他的告白,呆站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闻晏耐心等着她的答复,若是可以,他愿意把心掏给她看,让她知道,这颗心在为谁跳动。
“考虑一下好么?”他轻柔询问。
林宝绒轻轻叹口气,“你先放开我。”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眸看着他,忽而一笑,笑中含了几分嘲讽,“你是觉得,我应该按着你的意愿来,无论对你有多厌恶,都要跟你双宿双飞?”
闻晏蹙眉。
林宝绒读懂了他眼中的痛楚,忽略心中的异样,浑身带刺地道:“纵览河山,总要心情舒畅,我讨厌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跟你轰轰烈烈,你是在说笑吗?”
闻晏掐住她下巴,“真心话?”
林宝绒直视他的双眸,“是。”
闻晏:“我不信。”
林宝绒:“那是你的事。”
闻晏扣住她肩膀,晃了一下,“绒绒,我是你的丈夫。”
你不可以讨厌我!
林宝绒麻木地扯扯嘴角,“可,那都是你臆想中的。”
闻晏哑然。
林宝绒:“你的前世之说,无论真假,今生,我们都不再可能,你再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话落,她清晰感受到他的手指在颤动。
须臾,闻晏松开她,向后退了半步,转身背对她,“你走吧。”
林宝绒心中似被掏空了一部分,下意识捂住胸口,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闻晏叫住她。
林宝绒侧眸,并没打算开口询问。
闻晏掩埋在衣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你十六了,不要意气用事。”
林宝绒:“我们之间,一直是你在意气用事。”
闻晏自嘲地闷笑了声,“真的这么厌恶我?”
“恶心”两字,他讲不出口。
林宝绒:“我不想再重复了。”
闻晏:“好,知道了。”
不久后,闻氏搬离了雨常镇。
很多人觉得惋惜,有闻氏在,不知造福了多少人。
他们将矛头指向了林宝绒。
很多人气不过,时不时来胭脂铺挖苦林宝绒,说她没那个金贵命,还想攀高枝,如今被抛弃,是意料之中的。
林宝绒选择沉默。
她一如既往地搭理着胭脂铺,闻晏离不离开,对她而言,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夕阳西下,店铺打烊,父女俩走在嘈杂的街市上,不久前,这条街的两旁,有很多家闻氏的店铺,如今,竟有种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的悲凉感。
林修意不知女儿为何看不上闻晏,在他看来,闻晏符合闺阁女子的一切幻想,可女儿......他不敢在她面前提闻晏。
路过闻氏私塾时,林宝绒脚步未停,甚至加快了脚步。
林修意追上前,“绒绒,你是不是还在意他啊?”
林宝绒眼眶酸涩,却倔强地不肯承认。
林修意语重心长,“既然不想嫁给他,咱们就不想他了。”
林宝绒“嗯”一声,鼻音略重。
日子一天一天过,很快,人们不再来滋扰林宝绒,林宝绒也整理好了心绪,照常经营着胭脂铺。
这日,一名姓周的客人走进来,二话没说,将一对匕首扔在帐台上。
林宝绒睨他一眼,觉得此人有些面熟。
来人自报家门,“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