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河和段丰手忙脚乱的将段青山从麻绳上解下,横放在地上。段丰并没有丧子所带来的惊慌,异常镇定的在段青山身上摸来摸去。
派出所的人陆陆续续聚集的门前,全都发出一声惊呼。
“让他们散吧,没救了。”这话从段丰的嘴里说出,怎么都觉得别扭,死的可是段青山啊,他的亲生儿子。
“散了,散了。留两个人,抬到检尸房。”张清河很听段丰的话,但却私自决定将尸体抬走。
“张所长……”
段丰话还未说完,就被张清河打断。
“老爷子,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不过此事太过怪异。而且我派出所出了事,必须上报,希望您能够理解。不过看这模样,自杀的可能性大一些。”
段丰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没有任何所谓的难以接受,只是点点头,向派出所外面走去,我马上追赶过去,跟在他屁股后面,一言不发。
“小子,想说什么?”
我就知道,我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院长爷爷。
“爷爷,您别忍了。叔叔死了,您肯定特难受。”
段丰的眼神发生改变,却不是我所想象的悲伤,而是一种难以捉摸,奇怪的眼神。
“罪有应得。”段丰面对自己儿子的死,竟然给出这四个字。
“爷爷,什么罪有应得?”
“你啊,还是年纪小。拘留室,哪里来的麻绳,青山去喝酒,更不可能带着麻绳,而且那么高的地方,他是怎么上去的?自杀?哪有那么简单?”
段丰不再解释,头也不回的向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孤儿院后,段丰一头钻进院长室内,一直都没有露面。
花姨拉住我,急切的问:“院长这是怎么了?”
将派出所的事情描述给花姨听,花姨摊坐在地,带着哭腔说:“哎呦喂,怎么会这样?青山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
段青山虽然浑,花姨却认为他年轻气盛,不懂事,以后总会好的。每次都会出面维护,段青山也明白,跟花姨最亲。
一顿哭嚎,花姨才安静下来,去敲段丰办公室的门,想必是要去安慰他一番。得到的却是院长的严厉指责,并警告所有人不许再打扰他。
花姨无奈,认为段丰伤心过度,只好带着我回到房间。
这时孩子们刚刚准备午睡,看到我回来,通通聚集到我的身边,等待我来讲述此次的所见所闻。
“大哥,爷爷又带你出去了,干嘛去了?有好吃的吗?”
老二比我更像是孩子王,不但调皮,好奇心也重。
同样,将对花姨所说的话,再次讲述一遍,孩子们这才罢休,纷纷表示没劲。他们会有这种态度,实属正常,以前段青山还没有去混社会的时候,没少欺负过我们,肯定巴不得他得到些报复,小孩心性,没轻没重。
到了傍晚,段丰依然没有从办公室走出。花姨开始催促我们睡觉,我看着院长室明亮的灯光,好奇心无限增长。
啪的一声,宿舍的灯灭掉,时间不长,此起彼伏的奶鼾声响起。我偷摸穿上衣服,悄悄的来到院长室附近,想要偷看段丰在做什么。
还未靠近,院长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院长爷爷从中走出,背上背着一个包裹,向孤儿院外走去。
院长爷爷的怪异,让我更加好奇,随后便加快脚步,猫着身子,全程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