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又说着。
“钱这方面嫂子可以放心,嫂子去了那边肯定不能闲着,得干活,干活就有工钱,车钱肯定是有的。”
彩虹也知道很多人是心疼路费的。
刘嫂子没再说话。
“这第二点嫂子是怕连累崔叔,觉得已经害了他,再去广州,怕人说闲话。可嫂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心正,就不怕人家说啥,再说崔叔并没有觉得你连累了他,崔叔已经离开了部队,若是你觉得连累了他,那就更应该去了。”
彩虹这话让刘嫂子诧异的看着彩虹,不应该是远离自己吗?怎么更应该去了呢?
“嫂子,你想想,崔叔和我们帮了你们,是为了什么?一是为了感情和道义,二也是为了让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越过越好,可嫂子,你们现在的日子好过吗?”
彩虹问着刘嫂子。
刘嫂子没吭声,她想说很好,可那是违心的,崔教官离开这几天,她出去别人对她更加指指点点,她心里不是难受,可难受又能怎样?
她已经要求自己尽量不出门了,把自己关在家里,可还是有闲汉在她家里门口转悠,那些人不去怪这些闲汉,反而说她招风,长成这个样子是她的错吗?
她从来没有勾、搭过任何一个人,为了避险她基本不和男的说话,就是碰到也低着头走,有时候男的和她打招呼,她也尽量只对人家点点头,就是怕别人说什么。可那些女人却说她勾、搭她们家的老爷们了,什么都怪在她身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叔子护着她,别人又说她和小叔子有首尾,有时候那流言真的像一把刀一刀刀砍在她的心里,可她无法阻止,只能承受。
可日子再不好过,她也得熬,熬到小叔子成家,到时候如果弟媳妇不愿意和她处,她可以离开,只要小叔子成了家,她也就对得起公婆和男人了。至于她,她不会再嫁的。
“嫂子在这个地方没有个好名声,要给建国说门亲可难,当然了,不好的肯定能找到,好的可就不好说了。即便有那不错的嫁过来,万一要是听了闲话,妯娌不和,到那个时候是不是要分家?我知道嫂子人好,觉得分了也好,不用连累小叔子和弟媳妇,可嫂子想过没有,建国他能干吗?他能放心的下嫂子?就算真的分了,对唯一的寡、嫂他都不管不问,别人该怎么说他?他心里能过得去?”
彩虹继续问着。
刘嫂子张张嘴,反驳的话却说不出来,彩虹什么都考虑到了。
“其实不管是谁都是希望嫂子和建国将来能过好日子,这样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失去的人都能放心。我们为啥非让嫂子和建国去呢?就是不放心,你说你们在这个地方受气,过不好日子,崔叔他心里能好受?那时候我们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嫂子也应该知道这门前是非太多,建国不可能日日都守在家里,万一有那胆大包天的喝多闯进来那时候是个什么后果?我知道嫂子是个烈性的,肯定是不从的,到时候以死明志?若是被欺负了,建国会怎样?他怕是会杀人,到时候后果又会是怎样?”
彩虹一声声的问着,她并不是吓唬刘嫂子,而是这事真有可能发生,万一真有那喝多的闲汉半夜翻墙进来,就算没有得手,那话传出去,刘嫂子也没法做人了。
武建国要是知道,肯定会替嫂子出气,万一和人动起了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是,刘嫂子是烈士遗属是受保护,可很多人根本就不懂,刘嫂子被人欺负是迟早的事儿。
刘嫂子眼神很暗,彩虹说的她不能否认,确实是可能发生的事儿。她想起前天晚上武建国出去干活回来的晚,她听到大门口有动静,她就出去了,结果一听不是大门传来的声音,是墙那边。她心里就一突,急忙喊了一声建国,又说了两句话,让对方以为武建国在家,然后外面就没动静了,也幸好没过多久建国回来了,可当时她吓到了,如果她不那么喊,真怕是谁跳墙进来。这事她又不敢和建国说,怕建国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