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就爱干净。天生的。不过小时候没那么严重。越长大越严重。”
话题说到这里,便绕不开姜峥去军中待了三年多。一提到这件事儿,大太太就先重重叹了口气。她是既怪姜远带姜峥从军,又怪姜峥不拒绝。姜峥当初不仅是没拒绝,甚至是一点都没犹豫地答应下来。
“一个痴心妄想,让儿子继承衣钵。一个非要跟自己较劲,差点丢了命。”
“说句不该说的话,青序生在姜家这样的地方,他分明可以再自私一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他偏不,总是为难自己……”
俞嫣听着大太太的话,在心里慢慢描绘着姜峥的轮廓。
大太太还说了许多姜峥的事情,俞嫣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皱眉,又时不时陪着大太太一起笑。
月季圃走到尽头,婆媳两个再原路折回去,走到一半时,俞嫣看见了姜峥。
他孤身一人立在月季圃入口处,身侧的琉璃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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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笑着打趣:“怎么,陪我走一走都不行,这就来接人了?”
姜峥眉眼含笑,温声解释:“母亲说笑了。是五嫂寻酿酿,问她要不要一起打牌。”
俞嫣愣了一下,说:“我不会。”
大大太太倒是有些诧异,道:“虽说我也不玩这个,可听说你母亲打牌很是厉害。你没跟她学过?”
俞嫣实话实说:“我想学来着,母亲说这是不务正业,不让我学……”
俞嫣确实有一点想玩,但是又惋惜不会。
姜峥看出来了,道:“走吧。我教你。”
俞嫣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到了地方,几个妯娌除了有孕的周漾漾没起身,其他几个人都笑盈盈地站起身相迎。
待俞嫣坐下,姜峥自然而然地立在她身后。
三夫人打趣:“呦,这是小夫妻齐上阵吗?”
俞嫣解释:“我不太会玩。只让青序教我一小会儿可不可行?”
本就是玩一玩,怎么可能不行呢?其他人不过是借机打趣两句罢了。
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只是如今枯了大半。
姜峥似乎答应了他们今日会过去。从他们的对话中不难明白姜峥最近不止一次去过。
俞嫣瞪她一眼,一副“我问你了吗”的神情。
她近距离地望着姜峥,眨眨眼。
她在浴室里待了不短时间,出来时仍不见姜峥的身影。她看向窃蓝。
俞嫣直接将沉重的箱盖掀开。一大箱子的红色蜡烛,每一根蜡烛上有雁,还有昙花。
窃蓝心领神会,笑盈盈解释:“姑爷一大早被前院叫过去说话,还没回来呢。”
姜峥侧首望向她眉眼弯弯甜笑的模样,眼底也跟着浮现了一丝笑。
她又吩咐:“床幔床褥什么的,都换一套新的。”
俞嫣刚要转回头继续走路,双足却离了地。悬空的感觉让她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地攀在姜峥的肩上。
困顿的她眼睛也逐渐眯成一条缝,一个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姜峥立刻握住她的小臂扶住她,含笑道:“看路啊酿酿。”
她瞥一眼身上的寝衣,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姜峥抱她回来后帮她换了衣裳。
春绒解释:“六郎吩咐每日两次就好。”
姜崎稀奇地望过来。感受到他探究的目光,姜峥这才稍微收敛了点。
俞嫣一下子想起那几个乞丐的对话。
好半晌,听着俞嫣匀称绵长的呼吸声知她睡熟了,姜峥才小心翼翼帮她解衣,换上了寝衣。
俞嫣望着被挑出去的腐烂花瓣,她慢慢蹲下来,碾了一下枯萎的花瓣。
打牌的时候,俞嫣十分精神,可是牌局一结束,往回走的路上,她开始哈欠连连,蔫了。
姜崎进来给周漾漾送果子的时候,看见姜峥立在俞嫣身后弯着腰给她讲解着。他放下果子之后,立马站在了周漾漾身后。别人有的,他的漾漾也得有啊!气势不能输!
“改回去。改回四次。”俞嫣平静道。
俞嫣呼吸停顿了一息,怔怔望着一屋子的花好一会儿,才缓声吩咐:“令人把好的花挑出来,做出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