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和明德皇后震惊的傻掉了,两人生前谨遵尊卑礼教,死后到了地府看到的也是一片祥和,没有半点争斗。怎……怎么会这样。怎么敢啊!怎么能啊!
宋氏等了半天,一脚把要爬起来的窦氏又给踩下去,推了她一把:“你倒是干啊,手刃啊?”
梁氏纠结了一会:“我,我不敢。”
宋氏不跟她废话,抓住她的手,和她手里的剑,往下一戳,把杀了两人全家的凶手钉在地上。
窦皇后痛苦的挣扎着:“陛下救我,陛下”
“啊啊啊啊!”刘炟惊惧的大叫,飞快躲到父亲身后:“疯了吗!你们都疯了吗!”
宋氏把窦皇后钉在地上,伸手揪住她的脸用力撕扯:“就是这张皮囊害得我全家不得安生吗?”
明德皇后无法面对眼前这一幕:“你”
宋氏抬起头来:“我们姐妹死后,我父亲忧惧痛心而亡。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太后不要拦我。”
明德皇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看不下去,实在是看不下去,但是一牵扯到杀父之仇,那杀谁都合乎孝道。
梁氏一提起父亲去世的话题,泪落如雨,胸口的衣服都要湿了,上前笨拙的按照老师的教诲踹她:“什么叫恶逆?呜呜呜呜你混蛋,混蛋呜呜呜呜”
刘炟不敢吭声。在有几十个执戟甲士把他保护起来之前,他不想搭理这几个女人。
两个女人打了一会,刘秀没耐心了,一把扒拉开一个,随手把剑□□插在地上,抓着窦皇后的发髻把人拎起来:“行了行了,朕要问她国家安危,你们过一会再来。”
他也想打窦氏,皇帝打人不能亲自动手,想到这里就瞪了一眼刘庄。满朝都是窦家的人,那这是谁家之天下?
刘邦一把搂上扶苏的肩膀:“贤婿啊,走啊,回去好好聊聊。”
扶苏把他的手扒拉掉。
刘邦又搂上。
扶苏再扒拉掉。
刘邦再搂上,笑嘻嘻的说:“别这么小心眼嘛,你爹成亲还请我吃酒呢。以前活着的时候要是碰见了,你还得尊老跟我客气客气,现在怎么什么都不在乎?”
扶苏心说:佩服佩服,果非常人。
刘盈现在和扶苏一起住在始皇帝的有瓦当、有藏书、坐落于一层高台上的小楼中。扶苏自己没有房子,原先和父亲住在一起,后来和男朋友住在一起,现在和男朋友一起搬到父亲家里。
他们本打算回去之后用玉佩向吕后讲一讲发生的热闹事,奈何刘邦又要蹦跶起来。
宋氏和梁氏现在就住在刘盈空出来的房子里,简简单单的住着。宋氏开始收拾东西,梁氏坐在旁边拭泪,抽抽搭搭的问:“你要走了么?”
“嗯。你等你儿子来到这里团圆,我只等着打窦皇后一顿。”宋氏微微一笑,感慨良多:“都说礼乐教化,这里无礼倒是很好。以前皇后高高在上,咱们只能任由宰割,除了一死了之没有别的办法。你说我生前能不能和窦皇后玉石俱焚?”我先杀了她再自杀?
梁氏哭的更伤心了:“你胡说什么,在人间谁敢啊,难道不怕牵连父母兄弟姐妹吗?现在咱们都是孑然一身,没有家人,随便他们株连好了。呜呜呜”
宋氏无奈:“你别哭了嘿,今天是个好日子,你哭什么?”
梁氏把湿漉漉的手帕扔到旁边,扯着袖子擦眼泪:“你要离开这里,我,我一个人害怕。”
“那我不走了,我去向老师禀报今日之事,等你儿子来我再走。”
梁氏扑进她怀里:“呜呜呜”
“你别哭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你有你的儿子,能陪在身边,我儿子呢……唉,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我打算改嫁。以前读‘关关雎鸠’,读‘蒹葭苍苍’,读‘桃之夭夭’,我一直都想‘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可惜天意弄人。既然地府不禁改嫁,我想找一个丈夫。毕竟我还没‘嫁’过人。”
后妃是被纳入后宫,是被‘幸’的,不是被娶的。嫁娶的平等关系,‘幸’则是居高临下。宋氏的娘家也很优秀,她也想过自己以后要有个什么样的丈夫。
刘秀把窦氏拎进屋里,往地下一扔,先关门,暗恨没有门闩,这门有或没有区别不大,再看看一家妻儿老小,也就刘庄会打人有点用。他回到座位上,一把抓起那封没祭祀直接烧来的祭文,丢在她眼前:“这上面写的事是真是假?”
窦氏看了两眼,拍着地大哭:“擅杀功臣,诛杀太后全族,刘肇这逆子为了提前亲政,什么事都做得出。陛下若是去的晚了一些,也要为他所害!梁氏贱人的父亲恶逆,所生孽种一样是恶逆,狼子野心!我愿意和他当面对质,我家满门忠烈,绝无谋逆之心。苍天呐!!这都是诬告!!”
她真想立刻就和刘肇当面对质,这样他就死了!
刘庄已经要蹦起来骂她:“窦家满门嚣张跋扈,当年不法侵吞田地,而后勒逼公主,你们什么事不敢做”
刘秀吩咐道:“梓童,你去把那两个女人叫回来。”
他大声说:“皇帝哪能亲自动手!”
刘庄对此充耳不闻——被人揪着这一点数落了这么多年,早就是没反应了。
阴丽华答应了一声,就离开这混乱嘈杂的屋子,慢悠悠的走过去,推门而入,看到两个女人正红着脸说:“再嫁一个丈夫,能洞房,将来夜夜**,一个人也不寂寞。”
“哇,你说的我都动心了,只怕所托非人,也怕肇儿不允许。”
阴丽华就当没听见:“二位皇后,阎君把皇后们另外安置在一个镇子里么?”
两人连忙站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差不多吧。”
“您要找谁么?”
“郭皇后现在可好?”
两人迷茫的对视了一眼,心中满是疑惑:“挺好的。”
“老…老人家很快活。”
阴丽华吃了一惊:“老人家?”
梁氏心说我也不能说她是我的老师啊,她不让我们把她做的事泄露给帝镇的人知道。“郭皇后仍然年轻貌美,只是比我们年长,尊称,尊称。”
“郭皇后买了田舍,每天在家习文练武,刘疆也时常回去看她。”
“哦。陛下叫你们去,继续打窦氏。”
“遵命!”*2
刘秀又捡起那份祭文,仔细看了一会,他猜测必然是一个极恨窦氏的人写了这封祭文,却没料到是刘肇。这计倒是不错,在人间保留她皇后的身份,好叫众人知道他何其仁孝,可以安抚人心。再把被她害死的两人也封为皇后,在暗暗的给祖先写一封信,阳间解决不了的事阴间去解决。
阳间没有公平和痛快,只能寄希望于阴间。
作者有话要说:和昨天的平均一下就算是的加更吧。明天可能只要六千,我姥轻微脑梗,平时我爸妈照顾饮食起居,昨天父亲节发生了不幸的事……我爸因为温差太大感冒了,还挺严重。今天得我负责做饭和伺候我姥吃晚饭,三个小时就这么消失了。
我觉得今天的状态挺好。宫斗是写不出来的,一辈子都写不出来的,还是直接打吧。
【1】郭圣通被称为老师,不是现在这种给学校交年费的师生关系。是孔子和他门生的那种既亲密又忠诚、如果背叛会被人唾弃的关系,诸子百家基本上都是这种关系但别人学生没这么多。
门生只要交一点薄礼(束脩=几条肉干),孔子就因人施教,习文练武就能安身立命,所以学生需要感恩。
没有相应的收费或是所做的事超出费用很大一部分的,才算‘恩’。
古代看重师恩基本上都是这个标准,学手艺不给师父学费,就得给人免费打工。读书遇到名师,就有了师恩,给开蒙的秀才基本上没啥师恩,因为给得起钱。举个栗子,‘某胖学费三万学会了网文写作技巧’,这是纯洁的金钱交易,如果是‘某胖穷困潦倒,热心读者为其指点迷津’,这就可以算是恩情了(づ ̄3 ̄)づ。‘雇来的厨子英勇的和歹徒搏斗救下雇主’,这是救命之恩,‘雇来的保镖英勇的干掉了歹徒’,这就是尽忠职守。咦我为啥要探讨‘恩’的范畴,无所谓了。
【2】恶逆,是指中国古代法律规定的杀害直系和旁系尊亲属或兄、姊、夫及夫之直系尊亲属,或殴打祖父母、父母的犯罪行为。
诬告这个很恶毒,说某人殴打过自己的父母,就可以把这人弄进监狱里了。父母去作证说没有这事也不容易被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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