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决断(禀报陛下,大将军封北意回)

李双说:“反正你们好自为之,我走了!”

另一个军医喜财就在陆孟身边,悄悄推了陆孟一下,示意陆孟不要再犹豫了。

他们两个在察觉了李双要走的时候,就决定合伙杀了他。

不能让他走漏了消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陆孟现在手中没有一丁点威胁买通李双,让他不开口的筹码,那就只能是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陆孟和军医商量好了,用清创刀杀他,再费点力气,连夜将他扔到山中。

他没有家,没有亲人,他死了没有人会发现。

但是他说出了这个消息之后,陆孟却拉住了和她密谋杀人的喜财手腕,对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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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陆孟对喜财说:“喜财,我们不用费力杀他了。”

“为什么,难道太子妃相信了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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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搜捕他们的人开始变少,甚至彻底消失的时候,陆孟就已经有了猜测。

太子造反,这陆孟已经预想到了。

但是……皇帝竟然会放出消息说大将军死了,陆孟想到了却没敢深想。

她总想着封北意驻守南疆那么多年,对延安帝也是忠心耿耿,战功赫赫又并未曾达到功高震主的程度,他不至于寡恩至此。但陆孟现在知道了,她低估了掌权者的狠毒。

皇帝是手掌生杀予夺之人,皇帝不会出错。

他说大将军为阻止太子战死,那就是战“战死”。

他们回到皇城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打破这个谣言,一种就是“大将军战死”。

这有可能是个圈套,皇帝引出他们出现的圈套。

到这里已经是九死一生的赌局了。

陆孟对身边仅剩的喜财说:“消息应该是真的,皇城之中很有可能有个等着我们要灭口的惊天阴谋。”

“喜财,你……你回南疆吧。”

陆孟说:“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到底是生还是死,就……听天由命。”

就算是知道皇城是个圈套,陆孟也一定要去。

因为封北意的状况不能再耽搁了,陆孟这一路简直瘦下了半个人去,封北意何尝不是?

这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太医令,能够配置出黑雀舌的解药,能够让封北意的病情得到治愈。

否则他就只有腐烂而死这一条路。

封北意乃是镇南大将军,他一生最好的年华都在驻守边关,连唯一的老父亲死,都没能回皇城看一眼。

他保住了边关百姓的安危,他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怎么能腐烂而死?!

陆孟从没有一刻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如此残酷。

她咬紧牙关,简直不能忍。

她从没有这样真情实感的去憎恨一个人,憎恨延安帝,憎恨他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要活活坑死封北意。

陆孟恨得牙痒,但是她不打算拉着别人和她一起送死。

所以她对同行的喜财说:“你回去吧,回去找我姐姐,她现在还是副将,肯定能够让你重新回到军医团队。”

喜财听了之后,却是立刻反驳:“太子妃在说什么!太子妃可知长孙副将为何会派我与李双随行?”

陆孟摇头。

喜财说:“李双和我都没有亲人,我们都是在南疆苟且偷生,我和李双都是长孙副将救过的人啊。”

“李双没有良心,不代表我喜财没有!”

“且到皇城还有足足好几座城镇的距离,你一个女子,你独自一个女子,要如何能够平安入城?”

“而且太子谋反,南疆没人透露你的身份,皇城之中却都认识太子妃吧?到时候太子妃一露面,将军能不能活喜财不知道,但是太子妃必死无疑。”

陆孟眼泪滚落,看着喜财片刻,觉得大恩不能言谢,她直接对着喜财跪地。

“太子妃!”

“不要叫我太子妃了,你站好,你当得我一跪。”

陆孟说:“若是到了皇城,我姐夫能够平安脱险,那之后我再设法报你恩德。”

“你没家人,若我和姐夫侥幸不死,从今往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家!”

陆孟端端正正跪地,给这位名叫喜财,在这本小说上没有一个字,连炮灰都不算的军医,行了她从未对任何人真心实意行的大礼。

“太子妃快起来!”喜财眼睛也都通红,他对金钱或许真的没有太大欲望,但是陆孟的承诺,也正戳在他心窝子上。

陆孟本来哭得不行,闻言忍不住又流着眼泪笑起来。

在生死面前,情爱显得那么渺小。

比起看着封北意腐烂而死,失去一条腿的痛苦,就根本不算什么。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边关大战的尸山血海之中,她看到自己的亲人都埋骨其中,她找到了一截断腿,又看到了长孙纤云的头颅——

这时候五福和站在殿门口的向云鹤,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很快五福以添茶为由,去了隔间,换了一杯茶过来。

各股势力,因为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在暗自拧着麻花劲儿。

“使不得使不得。”喜财死活不同意,他对长孙纤云敬重非常,对封北意将军更是,这两人都捧在手心的心肝儿,他怎敢不敬。

他说:“你是我见过除了你姐姐之外最好的姑娘。”

醒来之后她泪流满面,急忙跑去要看封北意,结果脑中系统主动开口道:“别怕,没事的。封北意好好的,切掉小腿对他没有坏的影响,反倒是毒素的蔓延慢了一点。”

皇帝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血,已经习惯了,朝着帕子上抹了抹,问:“五皇子……在哪?”

老太监五福立刻上前给延安帝递茶,延安帝接过就喝了,而后稍稍缓解了一些。

不过她现在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不能一直依靠别人,人命不等人。

其一是:太子造反,皇帝要调兵镇压。

她又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张乌麟轩给她留下的字条。

别用本相在皇城露面,回到皇城先找陈远。

封北意只当成笑话听,安抚地摸了摸陆孟的脑袋。

就算是一个废人,也是不由得延安帝随意杀害的。

陆孟动手之前哭得不行,真的动手反倒不哭了。

“回陛下,好好地在行宫待着呢,五皇子特别懂事儿,一直托人问陛下的伤势呢!”

陆孟有被鼓励到,现在就算是一个只存在意识之中的系统,也能成为她一部分的精神支柱。

他受伤的右腿早就没有了知觉,连麻汤都不用喝,也不会疼。

这太监就是一直伺候在皇帝身边的老家伙,五福公公。

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在切的是她的家人的肢体,并非一个陌生人的身体。

那时候她觉得乌麟轩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人,她疯狂想要逃离他的身边。

黑雀舌必须要解药才能解,否则腐烂还会加深。

他一想起他的孽子,立刻又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在南疆到底因为什么彻底恢复了记忆。

陆孟下地到一半,听到系统的话之后,蹲在自己床边,抱住了自己。

那就是在封北意出现的那一刻,就让皇帝明明白白地知道,封北意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

而就在延安帝准备撑着精神再批阅一会奏折的时候,外面他的贴身侍卫头领越飞廉来报。

这次喜财才终于“哎”了一声,道:“二小姐。”

陆孟去看封北意,喜财守着封北意,在他床边睡着了。

陆孟把腿顺利切下来了,伤口包扎的地方,总算是流出了一些新鲜的血液。她用烧红的刀将伤口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