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救人(这南郦国的二皇子,是在对)

十五下,人工呼吸——十五下,人工呼吸……再十五下,再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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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人敢碰她,她状态明显不对,长孙纤云已经带着一小队人举着火把朝着这边来了。

陆孟还在坚持。

她没劲儿了,她咬紧牙关,咬到了舌尖,血腥弥漫,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身下那个人的。

在长孙纤云到之前,陆孟总算是停下了,然后蹲在陆孟身边的卫兵惊奇道:“有气了!有气了!”

“快快快!抬着走!”

“陆大夫,陆大夫?!”

陆孟吹缺氧了,意识昏沉地栽下去了。

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听系统在脑中说:“我现在知道了,乌麟轩为什么会独独喜欢你……”

陆孟胸无大志,自私利己,好逸恶劳,但是陆孟一直都在自己能顾自己的范围内,在尽可能地做一些能做的事情。

她就是个普通人,但她这种普通人,又常常是最得的。人们太容易在得到什么,能够掌控什么的时候迷失了。

她却一直在守着一条线,在线内胡天胡地肆意自在,一但越线,她自己就会把自己拉回来。

她像一个活着的良心,乌麟轩喜欢她,也是在护着他心脏里面最后的一点红。

他没有变成原剧情之中的暴君,正是因为他的心脏还有一点红,他除了权势和生杀予夺,还想要陆孟这一块能贴上心脏的软肉。

系统和陆孟一起休眠。

陆孟一觉睡了两天两夜。

战事暂时停了,救助回来的那些伤兵,只有很稀少的几个死去,剩下的全部活过来了。

陆孟醒过来的时候,长孙纤云就坐在陆孟床边,一下一下地捋顺她的长发。

她在陆孟醒来的第一时间便说:“军营不适合你。”你太容易被触动了。

槐花说,再来几次,陆孟会得心伤之症,心口窒痛,抑郁难解。

她见不了成山的死人,她本就是个连车祸都不敢凑上前,连残酷的新闻都会跳过去的普通女孩。

陆孟也知道自己不适合,毕竟她之前只是在大雪之中寻人,一群人跟着,未曾受伤,也没有冻着。

但是她现在活像是四肢被拆了之后又重装了,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的心中窒闷。

“那个人……”陆孟声音有点虚弱地问:“最后那个人……活下来了吗?”

提起这个,长孙纤云抿了抿唇,说:“活下来了。”

“他身上只有几处不致命的箭伤,是被活活压得快死了。”长孙纤云说:“他是被自己人给背后算计。”

“他就是这些天领兵和你姐夫对阵的南郦国前锋,也是南郦国主将的哥哥,南郦国的二皇子——南荣赤月。”

陆孟躺在床上,眨巴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

长孙纤云说:“南荣赤月此番是被他的弟弟毒害,上战场之前被下了药,才会险些死在战场。这一场战争是他弟弟南荣泽挑起,他蛊惑南郦国的神教,说交流市集的时候,我乌岭国的将士假借抓奸细之名,淫辱了他们国家的圣女,还把他们的圣女留在了乌岭国做女奴。”

“这件事已经送报去了皇城,也派人去了南郦国。”长孙纤云说:“有南郦国二皇子南荣赤月做人证,这一场仗,很快就能结束了。”

陆孟听不太懂什么二皇子三皇子的,什么神教和圣女,她只听到了战事要结束了。

而且她救的是一位异国皇子?

他们里面少了好几个,陆孟不必问,但是心中感觉一抽。

陆孟见到了自己在尸体堆里面让人扒出来的异国皇子。

陆孟转一圈就跑了,南荣赤月从地上站起来,轻轻抖了下袍子,南郦国其他的战俘还鼓励他:“皇子殿下,不要灰心,第一次送腰刀,姑娘们总是会害羞跑开的。”

乌岭国救下南郦国二皇子的消息送出去之后,南郦国便迅速撤兵。派了使臣进入乌岭国,拿着南郦国皇帝圣旨,表示可以重新商谈签订盟约。

但是陆孟总觉得,不至于。

而疯狗太子发没发疯谁也不知道,反正南疆的战事一起,延安帝便连下两道圣旨召太子回皇城。

鹤发童颜加上蓝眼睛,实在是狂戳人的各种癖。

这还真是……符合她虐文女主的人设。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对师修远说:“你姐姐的事情,我觉得你不用太担忧。”

师修远看着陆孟,眼中是某种晃动不明的晦暗。他说:“他配不上你。”

她总结了一下,自己不是累的,而是被战场上那种惨状活活吓得。

他依旧剑眉星目,依旧年少青春,但是一场大仗,他的胡茬未尽,身上带着绷带。

陆孟一看上面鸽子蛋那么巨大的红蓝宝石,贪财好色的毛病犯了,直勾勾看着南荣赤月……以及他手里的腰刀。

陆孟想起从小学的,那些自古以来书写边关和士兵将领的诗词之中的气概和辽阔,苍凉和孤苦。她此时此刻,才算是能理解其中的百分之一。

乌麟轩接到圣旨之后,看着上面的内容,嗤笑一声。

“对啊,多送两次就好了,他们乌岭国的姑娘都很保守的,陆大夫都已经亲了你,肯定会答应的。”

陆孟觉得这样的男人,就算是跪下送个钻石戒指……陆孟也怕自己扛不住要戴上。

系统死了一样的不吭声了。

而且这位皇子殿下恢复得差不多了,整个人都十分地温和,简直像二十一世纪西方壁画里面的那些光腚的天使。

他并非主战,他手下也全都是主和派系,他第一次遇见如此特别又善良的女子。

和平才是万民之幸。

乌麟轩想到自己在皇城之中的布置,忍不住哂笑一下,和他身后遭遇截杀后去了大半的属下道:“走吧。”

陆孟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总算爬起来。

他的神情和边关的大雪融为一体,他的一身少年锋锐却像是在这样的雪夜之中,在祭奠死亡的同伴的孔明灯散发出的微弱光亮之中,彷如全部都被磨平了。

南荣赤月看着陆孟离开的方向,眼中是某种坚定神色。

他确实是第一次送出腰刀,一个南郦国的男子,也只会送一次,那个女子注定是他们的命中所爱,是他们不可撼动的正妻。

“随本太子去南疆犒军。”

然后半路再度接到了圣旨,说是皇帝派他去南疆犒军。

太子才抵达江北,转头圣旨就送到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我觉得你有事情瞒着我。”陆孟说:“你坦白吧,我们也算是患难之交了吧?”

“说不定她哪一天突然就好了呢。”

然后惊为天人。

而只要拿捏住了太子妃,南疆大军绝不会动,到时候便是将太子困在了南疆,就算他在北疆掌控一切,皇帝也能一点点拔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