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天以后，她想到他，却总是哭。

所以从那以后，苏一一就觉得，她必然是不喜欢宋言了。

后来遇到莫臣，她想到他的时候不会那么快乐，但是也会莞尔。莫臣的笑，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苏一一想，她必然是喜欢莫臣的。

那宋言呢，他喜欢过谁吗？有想到谁开心过吗？

苏一一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万一他还没意识到，就稀里糊涂地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了，那不就是她的过错了吗？

苏一一想到这里，认真凝视宋言，她看着他眼中的笑意，终究是由衷开口：“宋言，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宋言的眼神牢牢锁住她，微微一笑：“有。”

“你有喜欢的人？”她讶然地睁大了眼睛：“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不知道，所以，一一，你要教我吗？”他的声音低沉沉的，异常好听。

“你有没有想到她的时候觉得很开心？”她撑着柜子的平面，问得那样的认真。

“很多时候是开心的，但大部分时候，我都在难过。”他的语气竟是认真起来：“因为这个小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喜欢她。”

“你是单相思啊？”苏一一更惊讶了：“还有人能让你单相思呀，天，我真想认识认识这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这天，苏一一到最后，也没有问出宋言口中所谓的女孩是谁。她只是觉得可惜，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家族利益，一定要同自己结婚呢？

这天晚上，莫臣接到了锦舟执行秘书长秦顾的电话。

“秦秘书，你有什么事吗？”莫臣诧异于这通电话的到来，毕竟秦顾这样的人物，实在是没有理由同他有什么交集。

“莫先生你好，我是代表宋董事长来给您道歉的。少爷不懂事，做出了逼婚这样的事情，董事长深感抱歉。”秦顾的声音是恰到好处的客气温和，既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虚假，也不会显得生硬。

“秦秘书客气了，”莫臣看着窗外的华灯光影，心头已经有了答案：“我感激少爷的安排，这样的形式，对于我们谁而言，都已经是最好的了。”

爱情、物质、尊严。

答案已经很明晰。

秦顾心头了然，又随意寒暄了几句，便道：“既然这样，我这里就不打绕莫先生了。”

“多谢秦秘书。”他说完，等着对方挂断了电话。

莫臣抿唇，一直等到电话里传来忙音，这才面色不豫地走到了窗边。他是前几天搬到这里的，市中心的好地段，观景极好。这套房子，要几代人的拼搏才能得到。

他所付出的代价，不过就是一份婚姻而已。况且怎么样，似乎也谈不上代价。

他活得足够明白，苏家那样的家族，怎么可能接受一个一穷二白的女婿。不过就是那个小姑娘，在犯傻而已。

莫臣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宋言那张笑意冷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