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抿着唇对他笑，似乎那些芥蒂都不存在一般。

她将蛋糕放在桌子上，冲着他笑得很甜：“宁夜白，陪我过个生日，好吗？”

他找不到理由拒绝，或者说，潜意识里，他根本就不想拒绝。

他听见自己说：“好。”

眼前的人笑得益发漂亮，晃动人心的惊艳。

沈鹿抽开固定着蛋糕盒子的缎带，新鲜的水果蛋糕暴露在两个人的面前，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沈鹿从一旁的塑料袋子里拿出蜡烛，在宁夜白眼前晃了晃：“我没有打火机，你帮我点蜡烛，好不好？”

宁夜白眸色微动，从她手中拿过蜡烛，几乎是慎重的，一根根在蛋糕上装点的整齐。

刚好十五支蜡烛。

一片微光的烛火中，沈鹿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她的面容在烛火的照映下，温暖美丽，唇角带着甜美的笑容。宁夜白像是受了蛊惑，他拿出手机，照下了这一幕。

这张照片，成了宁夜白往后关于美好的所有寄托。

每每有人问起：“宁夜白，你为什么不放过沈鹿？”

他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照片，一看再看，然后说：“那样好看的笑，我不想让旁人看见。”

而此时，宁夜白站在沈鹿的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笑颜，微微恍惚。他听见她说：“我希望，每一年的生日，我都可以和宁夜白一起过。”

那么好听的声音。

沈鹿吹灭了蜡烛，抬头看向眼前分明动容的男人：“宁夜白，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他差点就要说“好”了，幸好还有那么一丝丝残存的理智，让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吃完蛋糕，就回去吧。”他淡淡地说。

沈鹿笑着走进他，在他错愕的眼神中，抱住了他：“宁夜白，爷爷走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的语气还带着笑意，可是听起来好脆弱。

好长久的沉默，宁夜白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沈鹿，我们切蛋糕吧。”

她一味的不肯松手，不依不饶：“我不要，你先答应我。”

“鹿鹿，放开。”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真的不想让她难过。

沈鹿将眼泪擦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勇气，突然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宁夜白，你和我说实话吧，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讨厌我？”

她问得决然，宁夜白看得出，倘若他不说，她不会死心。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他依旧面色冷淡。

“我不知道。”

“沈鹿，有一些事，你不用知道。”他耐着性子，好脾气地哄：“我会保障你的饮食起居，会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

“宁夜白，我是人。”她往后退了一步，冲着他冷笑：“不是单单吃饱穿暖了，就可以一切无碍的。”

宁夜白皱着眉头，正想说什么，余光看见有个人站在半掩的门外，影影绰绰。

他的心，重重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