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下不来台，一时间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大口。

他喝完了，反而觉得更加烦闷，又重重地放下了杯盏。

顾艺瑟看着他几乎滑稽的行为，突然感到一阵悲凉：“爸，司静姑姑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过一瞬间难过？”

顾风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将茶盏重重地挥在了地上：“你不要再提顾司静的事，到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

刺耳的破碎声。

“你就是怕宋霁知道。”顾艺瑟冷笑，缓缓下了结论，语气加重：“您这样胆小如鼠，我感到丢人。”

“我怕宋霁知道？我告诉你，宋霁早就”顾风也是被气急了，一时口快，差点就将所有和盘托出。

顾艺瑟的脸色微变：“什么叫，宋霁早就？”

“没什么！”顾风起身打算离开。

“你们都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阮姝，只有她不知道，是吗？”顾司静有些好笑的摇头：“你们这些人，太可怕了。这样的事情，你做得出，宋霁瞒得下，只有阮姝，是最可怜的。”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怎么死的！”语调几乎尖锐。

顾风突然几步走向她，扇了她一个耳光：“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就算了，被宋霁知道，谁也保不住你！”

顾艺瑟微笑着向后退了两步，她的脸在发烫，整颗心却是如坠冰窟。

阮姑父当年没有说错，宋霁这样的人，如果有心瞒着阮姝什么，她怎么有还手的余地。

果然，是一点错都没有

宋霁是夜晚的时候回来的，阮姝正躺在床上听着歌，美其名曰胎教工作。

她看见宋霁回来，眼神亮了亮，从被窝里起身，赤着脚踩在毛绒地毯上，便往他怀里扑。

他将她抱了个满怀，声音那样的低沉好听：“婉婉今天一个人，会不会很无聊。”

阮姝笑弯了眉眼：“今天白天，我已经见过你啦！”

他轻轻将她横抱起，放回了被窝里，又替她仔细地掖好了被子：“你在哪里见过我了？”

阮姝笑得很狡黠：“我在电视里看到你啦”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又亲了亲她红红的脸：“电视里面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阮小姐轻咳了一声，开始电视点评：“你看起来好严肃哦。”

宋霁笑：“对着婉婉以外的人，实在是很难不严肃。”

阮姝被他逗笑了：“你最近，是不是心情很好？”

他低眉，没有怎么掩饰：“是。”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他微凉的指尖划过她的发，轻微的寒意，语调却好温柔：“因为，我的婉婉一切都好。”

婉婉，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第一天来到我的身边时，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一生赌在你的身上了。得之，我幸，若不得，我也只能强求。

可还好，你在我身边，平安顺遂，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