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些年我一直在洛北,对京城里的这宅子感情的确不深厚。如今儿们都已经大了,各自成家。这么一大家子住在一,有很多不方便。既然郡王府已经不在了,干脆把分家之提到日程上来。”
江三爷夫『妇』愣住了。
老太太也很意,问:“分家?”
“是。”华阳公主点头,平静的面『色』上一片坚决。
当年带着月慢和月皊回洛北,就没过回安。以至这偌大府邸里的人也没几个是她的自人。所以当初月皊出,会落得被歹人趁机踩一脚的下场。虽然如今人都可以慢慢换成自人,到底是费心费力。
言,当初华阳公主进宫去给老二的子求了情,老二夫『妇』和当年密谋者皆被处死,他们的子却被华阳公主保了下来,如今正住在这府里以的住处。江二爷的两个儿子觉得尴尬,几乎不出自的院子。一方面,一到当初被偷换孩子,华阳公主难免怕自日后迁怒。也怕那些晚辈日后生出别的作恶心思。另一方面,到底是无辜的晚辈,华阳公主瞧着他们如今在府里小心翼翼的处境,她心不忍。
何况,三房的人让华阳公主生厌。
华阳公主并不担心三房不愿意,三房都是些目光短浅的人,分的够多,他们自然会点头。而钱财,是华阳公主不缺也不在意的身之物。
倒是老太太很不情愿。可老太太也明白,如今府里的几房情况,连面上装出和睦都很难。何况硬往一拧。
她叹了口气:“总要当厌辞的婚之后吧?”
“那是自然。”华阳公主道。
分家这过了明面,各方便开始准备。不过也并非说分家第二天就能分、搬妥当。何况,如今什么情都没有即将到来的喜重要。为了面上好看,二房和三房也会在江厌辞娶妻之后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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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闪而过,距离月皊和江厌辞大婚之日,只剩下五六日了。
江厌辞立在书房窗,信鸽的腿上解下信筒,取出里面的密信一目十行地扫过。然后他取下灯盖,将这封密信放在灯中烧毁。
青山在密信里告诉江厌辞,人很快就会带到安来——那个本该在很多年就已经死了的人。
江厌辞垂目,望着这封信逐渐被烧成灰烬。如今他心里已经平静不少,并非当初得知他还活着时的错愕和复杂。
江厌辞转身走出书房,去寻月皊。得知月皊和微生黎、李姝遥一出门去玩了。江厌辞了,倒也没追去。
月皊和微生黎、李姝遥一去九环街逛逛胭脂铺子、尝尝新式的点心。月皊近日来因为婚很是忙碌,可还是挤出了一天,和微生黎、李姝遥一出来闲逛。因为她们两个很快都要离京。
“我好舍不得们。”月皊低落地说。
李姝遥笑着去拉月皊的手,软声:“说不定我以后还会来安呢?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呀!”
安祁王被关在牢里,都说安祁王犯了大罪,李姝遥这个郡主可能当不久了。李姝遥倒是不在乎这个郡主的身份,心情很是轻松。
至微生黎,能够与亲生父亲相认团聚,心情自然也很不错。
闲逛了大半个下午,微生黎先借故离开。微生默以使臣身份来京,必然不能多留。因微生黎要参加月皊的婚宴,微生默尽量将启程的日期往后延了延。
微生黎与月皊、李姝遥分开之后,去了玉澜畔。
红儿早就等在了舫上,带着微生黎要的东西。
微生黎知道,这将是她离京之后一次来玉澜畔。她轻轻提裙,缓步登上画舫。
画舫里,几个箱笼打开着,里面装满她亲手叠的河灯。她与红儿一将这几个箱笼搬出去。她蹲在舫侧,将一盏盏河灯小心翼翼地放在水中。
“娘子,要我帮忙吗?”红儿问。
微生黎摇头,阻止了红儿的帮忙,不紧不慢地将一盏盏河灯亲手放在水中。半下午开始,一直到绚灿的晚霞烧满天边。红『色』的霞光落在潋滟的水面上,温柔照着铺满河面的河灯,一盏又一盏,随波轻摇着,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改了名字,却依然要面对分别。
微生黎望着飘满河面的河灯,慢慢湿了眼睫。她知道,此次一别,今生恐也不能与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