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栾廷玉自己神色阴晴不定地盯着我和祝朝奉,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是一语不发!却越发显得阴沉可怕。

“栾大哥,你快说吧,快解释呀。”三娘见祝朝奉根本不为所动,便急得向栾廷玉道,“告诉祝老伯,你是无辜的。”

栾廷玉惨然一笑,陡然神色一厉道:“可笑我一心替祝家效力,最终却居然落得个贼子小人的下场!祝老庄主,上天待我栾廷玉又何其不公?”

祝朝奉冷冷一笑,凛然道:“栾廷玉!纵然你能够舌灿莲花,也抵不住事实!来人,带祝龙祝虎祝彪三兄弟!”

“什么!?”

祝朝奉此言一出,大厅里众人脸色立变,我却是极其小心地向着三娘迈出了一步,护在祝朝奉与三娘之间!三娘对栾廷玉可谓没有任何防护之心,万一栾廷玉要是事急挟持三娘,那可当真令人悔恨莫及!

在电视上见多了这些剧情的我,是绝不容许这样的情景出现的。

祝朝奉此话一出,李应和扈成三娘顿时一脸兴奋地转向老头连声道:“祝老伯,你说真的?他们没事?”

我紧紧盯着栾廷玉,随时提防他可能的突然袭击!

这厮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到现在都能神色不变!如果不是祝老头有易容之术,要想令他露出马脚,看来还不太可能呢!

稍顷,经过祝老头易容的祝氏三杰出现在大厅侧门口,三人皆神色愤然地瞪着栾廷玉,目透愤怒之火,却都是一言不发,仿佛气极的模样!

栾廷玉终于再沉不住气,霍然色变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长笑一声,栾廷玉在突然袭击之下,终于在心灵上露出了破绽,于情不自禁之下承认了他心里有鬼!虽然警觉极其迅速,但已经形成难以抵赖的事实。

“栾廷玉,世上偏偏还有化不可能为可能之事!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栾廷玉霎时目透狰狞之色,之前在脸上装出的镇定之色消于无形,厉声道:“王伦那个笨蛋,居然连三个囚犯都看不好!”

我心里一动,忽然间想明白了其中的许多关节,原来如此!便长笑一声道:“栾廷玉,你自以为高明过人,却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落入祝老庄主算计之中!真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栾廷玉,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栾廷玉霍然盯着我,森然道:“不可能,我计划如此周密,祝老狗绝对不可能看出破绽!”

“是么?”我冷冷一笑,厉声道,“四年前,你与王伦串通一气,定下反目成仇之计,由王伦愤而投靠梁山,诛杀当时山寨首领夺取了首领宝座!然后,王伦每每率众骚扰祝家庄,令祝老庄主不堪其扰,这才向蔡太师求援,调拨军马钱粮,命你训练三支精兵以护守祝家庄!不想这竟中了你与王伦的诡计,成就了替王伦的梁山大寨输送大量的武器铠甲以及精锐士兵的诡计!”

李应等人露出骇然之色,难以置信地望着栾廷玉,李应的右手更是已经悄悄地握上了腰侧刀柄,随时准备拨刀攻击!三娘和扈成也面露警惕之色。

“真正可笑!”栾廷玉脸色越发凄厉,却仍然强辩道,“若如此,我何必率众与王伦殊死捕杀四载?大小三百余战!难道我不可以直接率领大家上梁山吗?”

栾廷玉此言一出,扈成和三娘的神色立时一缓,唯有李应神色不变,越发握紧了剑柄。

我冷笑一声,反驳道:“搏杀四年,大小三百余战,既造就了王伦的不败威名,又巩固了你独龙岗三家总教席一职,何乐而不为?但是,栾廷玉,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漏出这么大一个破绽,一个人再怎么厉害,怎可能三百余战而未尝一败?而且三百场败仗下来,三家所伤亡的士兵总数,居然只有区区数百人!这符合常理吗?呵呵,栾廷玉,这难道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栾廷玉脸上露出森然之色,默然不语。

“还等什么?”我的目光森然掠过四周庄丁眼睛,厉声道,“与我拿下这个贼子小人!”

栾廷玉陡然呵呵厉笑起来,锵的一声拨出了腰间长剑,厉声道:“高明!精彩,西门庆不愧是西门庆啊!恨只恨王伦那个白痴,非要替自己塑造什么不败战神的美誉,这才留下这么个大破绽!不过,要想留下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栾廷玉森然地掠过围住他的庄丁,厉声喝道:“与我让开!”

在栾廷玉多年积威之下,被他朗声一喝,这些庄丁竟是身不由己地收起兵器退了开去。但在这些庄丁退开之处,另一道挺拔高壮的身影已经挡在了那里,却正是扑天雕李应!李应深深地盯着栾廷玉,凝声道:“栾教席,五年授艺之恩李应没齿难忘,但三家安危系于一体,真所谓一荣俱茶,一损俱损,得罪之处,还望教席见谅。”

“好!”栾廷玉昂然一笑,厉声道,“李应,在三家六子里,你算是最杰出的一个,今天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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