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傒都有些气急了,“皮厚是么?你到底要干嘛?”

江敬舟没想到她会忽然起来,愣了一下才说:“没干嘛。”

“你在想什么?”

“想你。”

真巧。

我也在想你。

云傒在自己床上坐着待了一会儿,忽然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床边说:“过去一点。”

江敬舟虽然惊讶,但并不妨碍他动作利索地腾出一半床位出来,甚至还自作多情地把手臂伸过去,方便她来枕。

云傒把他的手拿开,“不用。”

他仍是伸过去,“我睡觉时手就喜欢这样。”

云傒坐在床沿认真凝视他,发现他的表情坦荡得貌似君子……来都来了,她也懒得计较这些,云傒整理好被子,又把他的上衣递给他,“穿上。”

江敬舟乖乖把衣服套上,躺下时手臂恢复横伸出来的姿势,眼看着她睡下来。

云傒闭着眼睛都感觉得到有两道火柱在戳她的脸,她干脆翻个身背对,然后睁眼。

他的手露在床外,手腕搭着床沿,就这么悬着,云傒盯着出了神,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握住,掌心一阵温热。

江敬舟捏住了她整只手,低声说:“你别碰我。”

云傒:“……”

她想抽回来,他攥紧了不放。

他说:“碰了就不能放。”

江敬舟的身边好像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这样的他,当身边出现了一个可能会陪他走过许多许多年的那个人时,他会锁紧圈牢。

云傒转过来面对他,“你和宿舍里的人相处得怎么样?”

“挺好的。”江敬舟明白她这么问的用意,他翻身躺平,视线往上,看着覆盖了一层暖光的天花板,说:“以前觉得没必要,太多的人际关系对我来说既多余又是累赘。”

“为什么会这么想?”她问。

“不是我这么想,这是事实,”他说:“光是一个三叔就足够成为他们的谈资,小的时候感受过一些或有意或无意的刻薄,时间长了也就淡了跟人打交道的心思,见得多了,就更觉得无趣。”

“那现在呢?”

“以前我只需要考虑生活和学习,现在,我必须考虑生存,还有你。”

云傒觉得他眸子里腻了一层细致的清光。

江敬舟安静了一会儿,又说:“我原本没想过上多好的大学,我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离开我奶奶太远,为了这事儿我们俩谈过很多次,但还没谈出结果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