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江敬舟忽然打断她,说:“那袋糖是我拆的。”

“……你拆的?”奶奶愣了会儿,问:“你不是不喜欢吃糖么?拆了干什么?”

“喂兔子。”江敬舟说。

“喂兔子也不是你这个喂法,”云妈妈说:“拿块萝卜生啃,也不怕硌牙。”

“妈,兔子好像不喜欢啃萝卜。”云傒左手还有一小截的红萝卜,右手拿着笔做数学题,“我主要是提神,怕自己学习太久犯困,嘴巴嚼点东西。”

云妈妈摸摸她的脑袋,“学习太累就休息一会儿,让你读书又不是服刑。”

云傒笑着往椅背上一靠,说:“乔枳经常说她妈妈整天催她学习,她恨不得去服刑。”

“胡说,你们就爱开玩笑,”云妈妈拍拍她,“行了出来吃饭吧。”

“我做完这道题。”

下周末就是期末考时间,这几天老乔盯得紧,经常从后门闪现,每每都把坐后面的同学给吓出一身冷汗,几次三番之后终于有同学抗议了。

那人就是薛关。

早读时老乔从他那经过,他立马就反馈了意见:“老师,每次我解题思路正清晰,忽然你一来,山体崩塌把我思路给堵死了,后面每做一题就堵车每做一题就堵车,你破坏了我的交通秩序。”

老乔抬起巴掌就要抽他,“自己学习不好怪我吓的?还交通秩序,我看你就是个交通意外!好好一条阳关大道都让你给走歪了。”

他说完还看了后面江敬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就走开了。

多数老师都是爱才惜才的,和多数父母望子成龙盼女成凤一个意思,老乔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虽然无法具体想象他以后的成就,但一想到他未来可期就满心欢喜。

这就是一个老师对学生的态度。

云傒知道,即便江敬舟不考竞赛,他也能考上个优秀的大学,因为他本来成绩就不错,但老乔似乎不止希望他上个好学府这么简单。

不是这样,那又是什么?

周五早上,云傒正在埋头做英语听力,忽然一颗白兔糖放到她试卷中间,她默叹一气,已经是第三天了,昨天是这样,前天也是这样。

一晨一糖。

一天到晚也不吭声,一来就扔颗糖给她,扔完糖就扣上帽子补眠,谁也不理。这种软糖在现在的三伏天又不宜久留,她必须吃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