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楠感觉到自己都快要窒息,肺部像是被抽干了全部气体,两只手完全没了力气,靳煜辰摘下中指上的戒指,让许君楠跪坐在他的怀里。

后面许君楠又哭了,在漫天黄色的秸秆地里,冬天很冷,但他莫名就感觉到了身体很热,手脚也不冰凉了,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要把那一整片秸秆地都给燃烧。

太阳落下地平线。

他们找了一个农车,是一个路过的农夫,拉着装满了稻草和枯枝的马车。靳煜辰付给了农夫一笔很可观的钱,农夫愉快地让他们坐在马车后面。

农夫在前面走,前面就是灯火阑珊的镇子。

许君楠还是有点儿没缓过来,他很敏感,一两天不来的厉害,就有些消受不了了。许君楠甚至有点儿发懵,在田野里的那一下午,靳煜辰好像都不是靳煜辰了,只是一个最原始的野兽。

靳煜辰穿着呢子大衣,坐在马车上,和前面的农夫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农夫问靳煜辰他们是哪儿的,看起来不像是这里小地方的人。

农夫的口音是当地的方言,靳煜辰跟他说了两句,很快就掌握了方言的发音语调。

靳煜辰:“A市来的。”

农夫:“那不是大城市啊!”

靳煜辰:“嗯。”

农夫:“那怎么突然想起来来这个山旮旯哦?”

靳煜辰:“一个朋友,他堂妹在这边长大,有几年没回来,把房子借给我们住一个年。”

农夫:“余水丧葬的小谢是吧,你一说堂妹,这我就知道了。”

靳煜辰微微一笑。

最后一抹阳光转瞬即逝,血红的夕阳拉出长长的尾巴,反光了过来。

许君楠的嘴唇有些肿,还有些水痕。夕阳映在他双唇上,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果冻。

靳煜辰跟农夫说着话,突然伸出手,伸向了许君楠的嘴唇。

中指压着唇线。

许君楠一愣,下唇被人掰开。

“嗯……唔……”

靳煜辰不断往里面伸,腕表在手腕上卡啦卡啦响。许君楠好不容易不哭了的双眼又被刺激到泛出生理性的泪水,一阵阵反胃的干呕感直喷脑门。

靳煜辰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深沉。

他抽出手,扯过许君楠的羽绒服领子,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靳煜辰教过许君楠,牙齿要收拢。可是靳煜辰实在是太宽了,许君楠总是做的不够好。靳煜辰又摸索着许君楠的羽绒服下摆,撩开一道缝隙。

刺骨的冷风,突如其来的压迫,还有反胃,这让许君楠不可控制地产生了生理上的泪水与呜咽。

靳煜辰还跟农夫说着话,农夫往前走,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转了转头,喊靳煜辰,

“先生,和您一起的小伙子,是有什么不舒服吗?”

靳煜辰看了看下面的许君楠,用手按着他的后脑勺,挺平静地跟农夫大哥回应道,

“有些不舒服。”

“没事的,快点儿回去就好了。”

农夫应声,快马加鞭,马车忽然就跑的飞快。

车子颠簸的,也更厉害了。

回去后许君楠就趴在床上呜呜地哭,哭到都快要断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成这样,就是觉得莫名的委屈。他不应该这样的,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他会对靳煜辰的一切感到了适应,敏感的不得了,居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期待。

靳煜辰做了饭,却见许君楠还在哭。过了很久很久,饭都凉了,靳煜辰看着深夜里的许君楠,忽然叹了声气,用那些稻草秸秆,扎了一个可爱的小青蛙。

许君楠抬起头来,就看到床边立着一颗颗可可爱爱的草编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