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林春禾拂袖离开。赵枝东满身不高兴的走到王安则身边,“我们走吧,你来的路上不是说你要送信,我带你去。”
王安则点头同意,他也正要去。路上,赵枝东滔滔不绝的给王安则讲述每个街的地道美食,哪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还有一些书屋。
“赵兄,没想到你倒是很了解这些。”王安则感慨道。
赵枝东含笑说道:“毕竟也住了很多年了,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就懂了。”
王安则沉默,这才不是住几年才知道的,这分明是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人才能知道的。像他以前住的地方,他就没办法说的像赵枝东这么详细。也就赵枝东像个书生模样,不然说是个纨绔公子也大有人信。
等两人将信递给驿差又回来时,天色已经不算早了。
赵枝东说道:“以后有事直接在外面吃就好了,书院食肆饭菜的味道本来就不算好。咱们回来的完,饭菜已经微凉,这样更是让人难以下口。”
王安则摇摇头辩驳,“也不能这样说,书院的食肆胜在不用花银两,这可能省下一大笔开销。”
“咦?”赵枝东有些惊奇的看向王安则,“你难道还缺银两?”
王安则有些郁闷,这是什么话,自己难道看着很有钱吗。“赵兄,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当然缺了。”
赵枝东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他立马冲王安则拱手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则弟勿怪,我在这里给你说句对不住。”不过说实在的,他真的不觉得王安则像个普通的农家子,这身气度怎么说也得是自小熏陶长大的官家子弟才对,他见过的农家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王安则也没有在意,“赵兄不用在意,不过是小事。”
赵枝东心里点点头,王安则虽然年纪较小,但也算明事理好相处,这倒是和林春禾很是不一样,林春禾可从来不会向人道歉。
等回到住处,两人便开始温习先生讲的功课,白鹿书院向来严格,定时会有考试,成绩优秀者可以得到奖赏钱,甚至书院还会把优秀的文章结集刊出,这才是学子们在书院的小目标。也正因为此,白鹿书院的竞争压力向来很大,很少有人能一直保持月考第一。
就这样,王安则正式适应了书院的生活,开始潜心读书,不问世事。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王安则收到了驿差的信件,是家里人寄过来的,其中主要是些家里的事情和对他的问候,王安则一一回复。
接着便是俞先生的信,俞先生给王安则写了许多鼓励的话,其中还给他分别介绍了每位老师的喜好和长处,王安则感慨俞先生用心良苦。最后俞先生还旁敲侧击的询问他关于俞老的近况,王安则有些疑惑俞老和俞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从来不主动提起对方,就连俞先生写信询问也说的是书院的山长和先生们的近况。
最后看的是黎安语的信件,说他新得了几本好书等王安则回来给他观摩,还告诉王安则他们换县令了。王安则有些意外,怎么会突然还县令,随即想到了方听珺,想来是因为这个。只是不知道怡红院如何了,月娘是如何被处理的。王安则思虑良久,终究没有写下,还是不要把他牵连进来了。
等全部回晚信已经过了很长时间,赵枝东见状主动说道:“则弟,进了书院不比平时,你若是想要能名列前茅,还是不要过于关注外界。”
王安则知道这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赵枝东掏心掏肺的话。“赵兄放心,我有分寸。”
赵枝东不免回想起自己初到书院的时候,又忍不住多絮叨了几句,“我懂你的感觉,第一次离家总归是不好受的,可惜其他人却总觉得我们能进书院读书应该是彻彻底底高兴的,唉……”
王安则认同的点头,“这就是世人对读书人的刻板映像。”
“刻板、刻板映像?刻在板子上的想法吗?”赵枝东多念叨了几声,忍俊不禁,“你这都是哪里学的词,倒也极为贴切,但你万万不能写在文章中,先生们是不认的。”
王安则自然知道,他只是一时觉得没有比这个词还贴切的说法。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赵枝东在说,王安则在听。赵枝东看了眼天色,懊恼的一拍脑袋。“我这毛病又犯了,则弟,以后我若是又说多了,你得及时打断我,不然咋啦根本没办法读书。”
王安则也很好奇像赵枝东这么没自觉的人为什么能这么快就考上秀才,要知道他的年纪在秀才里可以算的是年轻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