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灼开门见山了,“你不想睡他?”
“不想!”周觅雪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如果能让我和眠哥共处一室,我就只想把他绑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看满二十四个小时。”
都绑床上了,才只是看!
颜灼有点无语了,但无语之余,她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如果他以后有了女朋友,你会伤心吗?”
颜灼大概是忘了,她之前就这么问过周觅雪,当时周觅雪的回答是: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可是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家眠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眼下,周觅雪声音焉耷耷的:“我就只希望眠哥不要找娱乐圈的。”
她的这个答案让颜灼抿嘴笑了。
谁知,周觅雪又来了句;“最好是温柔那一挂的!”
压根和温柔就不沾边的颜灼:“......”
“要是琴棋书画什么都会就更好了!”
不会琴棋书画,但是会跆拳道会飙车能喝酒的颜灼:“......”
“反正就小鸟依人那种的!”
没被人说成是小鸟,但被人说过是小狐狸小野猫的颜灼:“......”
和周觅雪打完那通电话,颜灼盘腿坐在沙发里足足沉默了半个小时。
活了二十四年,从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这么让她陷入沉思。
如今,那个男人让她做到了。
静谧的客厅被她接连两句咕哝声打破——
“那你就别怪我咯!”
“是你先扰乱我的生活的。”
她的生活,在昨天之前,是没有男人的。
当然,她那个发小除外,毕竟这么多年,她就没把那人当男人过。
在颜灼心里当了二十四年零九个月女人的韩壹,一个电话悠来了:“姐,我一个朋友开了个游泳馆,是个高级场,我给你弄个会员呗?”
颜灼真的是个除了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的:“上次周觅雪跟我说过了,什么时候开张?”
“这个周六,到时候你来吗?”
颜灼想了想:“行吧,你回头把位置发给我,我那天要是没事就去看看。”
“好嘞!”
昨晚,从颜灼走后,江眠屿就拿着手机里在录音室里一直待到第二天晚上。
关沉敲门进来的时候,江眠屿刚给手机冲上电。
手机都被他听的低电量提醒了。
扭头看了眼关沉后,江眠屿的视线重新回到五线谱上,但是他说了一句:“把李赛辞了吧。”
关沉愣了一下:“怎么说?”
江眠屿想了下措辞,他不是一个喜欢把话说的太白的人,但是关沉是这个音乐室的合伙人,所以他给了一个非辞不可的答案:“手脚不干净。”
关沉懂了:“行,我知道了。”
不过江眠屿还是多说了一句:“你要是有疑问,也可以查查。”
关沉笑:“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什么好查的。”
江眠屿是个什么人,关沉可太清楚了,不踩他的底线,他一般不会把事情做绝。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手脚不干净”的人。
“陈裕飞的游泳馆周六开张,你到时候去不去?”
关沉是个交际圈很广的人,不像江眠屿,朋友少的可怜。
“我和他不熟。”
关沉把江眠屿身旁的椅子拉过来坐下:“认识认识不就熟了吗?”
江眠屿没说话,手里的笔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的。
关沉歪头看了会儿:“你这该不会是......”
江眠屿停了笔,把身旁的吉他抱到了腿上:“给点意见。”
阴了一天的天,在傍晚的时候落了雨,厚重的云沉在夜色里,却随着一曲吉他的旋律,被拨开了缝隙。
湿漉漉的空气里,风吹树摇,路灯下,有斑驳树影在晃。
在最后一个音节的回响声里,关沉问:“对方有没有跟你说是男声唱还是女声唱?”
江眠屿将吉他放到一边:“男声。”
关沉点头:“那你这可以说完美了呀!”
江眠屿没说话,往桌上的手机瞥了眼:“周六什么时候?”
关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江眠屿这才感觉又困又饿的:“游泳馆。”
“哦,周六上午十点多,怎么,”关沉笑着看他:“去?”
江眠屿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他没有直接回答去不去:“我先去吃点饭,然后睡一觉,如果..”他想了想:“如果到时候能起来的话就去。”
今天是周四。
关沉像看个动物似的看着他:“你冬眠呢?”
江眠屿真的是个话不多的人,他拔掉手机充电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