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成渊素知,这傻草一直胆小。
他一个人被关在这陌生的西越,怎会不怕。
可冉成渊却没法和夏念芝在一起。
他无法背叛祈笙。
即便明知祈笙不爱他,他也只想把他唯一的那点柔情给与祈笙。
他欠了小灵芝的。
冉成渊出营帐的时候,那士兵正毕恭毕敬地在外头侯着。
“他最近怎么样?”
冉成渊指了指营帐,问道。
“他……”士兵老实答道,“他很安静听话。不哭也不闹的。”
“你们苛待了他?”冉成渊话锋一转,“为何送进去的饭菜,他一口未动?”
“没有没有,属下不敢!”士兵听了这话,立时跪了下来,“他经常这样!我一直都是按照将军的吩咐替他备菜的!可他……他精神不大好,经常念叨让人听不懂的话……吃的也少,大部分时间都在营帐昏睡!偶尔醒来……醒来……也是在窗边张望……哦对了……他还让我给他送过水和纸笔……我都照做了的!”
“嗯。”冉成渊点头,“他嗜甜。明晨去为他备些蜜饯拿过来吧。被褥也换些新的。还有……别跟他说,我来过。”
“将军,属下斗胆,想问一句,你……你和里头的这位傻公子是何关系……”
“不该问的话少问!”冉成渊一个眼刀杀了过去,那士兵被吓得哆嗦不已,“安心照顾好他便是了。他要什么,都须尽力满足他。”
“是……是!”
士兵点头如捣蒜,可他看着冉成渊离去的背影,却犯了嘀咕,这将军怎么看也不像对这个失宠的男宠全然无情啊。
然而谁也不知,冉成渊走后,夏念芝紧闭得眼角不住地滑下眼泪,生生沾湿了枕头。
又过了几日。
冉成渊今晨带上一批人马离开了营地。听说是大卫派了军-队在西越边境驻扎,他需带人去查看。
稍晚时分,夏念芝的营帐内却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祈笙进来时,夏念芝正一个人缩在墙角捧住肚子喃喃自语。
原来早在那日他就注意到夏念芝了,一问士兵才知,原来冉成渊一路都带着夏念芝,来了军营后也是将他安置在这儿照顾,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喜冉成渊。
但却不知为何,一见这傻草就生厌。祈笙又想到之前在侯府中,段淩也是对这傻子百般温柔,更是怒不可遏,待冉成渊前脚一走,他就后脚要去找夏念芝的茬。
守在外边的小士兵本想拦住祈笙的,却到底因为祈笙的身份不敢真阻挡他,只能巴巴地希望夏念芝这个傻子机灵点,别惹火了主子。
可惜,夏念芝还是惹到祈笙了。
祈笙进门,瞧夏念芝形容呆傻,在自自语,也不行礼,当前就冲了过去,狠狠给了夏念芝一巴掌。
“臭妖怪!见到本皇子都不知下跪迎接吗?”
夏念芝瞪大了眼,祈笙这耳光扇得极重,夏念芝的脸上瞬间起了红痕,他下意识地捂住微微肿起的脸,一声不吭。
“你就是这样勾得他们一个个为你神魂颠倒吗?”祈笙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段淩……段淩给我的信中,还提起过你?!”
夏念芝此时正在犯傻,意识不清,也自然听不懂祈笙在说的话,只一个劲地念叨,“……好吵!小……小草……别打小小草!别打小小草!”
他抱住脑袋缩在墙角,畏惧地看向祈笙,“别打……别打小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