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冉成渊却充耳不闻……

雪白滑腻的肌肤莹白的光泽，触之犹如一块温润的玉石，平息了冉成渊心头的焦躁不安。

狠狠咬上了夏念芝的肩头。

夏念芝重重地咳了几声后就再没出声了。这小草平时每次叫得都很响，但现下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若不是身体温热，就跟死了一般。

……

灵修之后，又吸噬了夏念芝的能量，冉成渊神清气爽，恢复了不少，躺在火堆边小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天已微亮，洞内却是空空，夏念芝不见了。

冉成渊心头大骇，这胆小的傻子平日里不是只粘着自己吗？现下能去哪里？莫不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于是又唤了几声，“芝儿？你去哪里了？”

声音在山洞回荡，冉成渊心中莫名慌乱，忙起了身朝山洞外寻去。

原来，夏念芝一个人躲藏起来了。

所幸，这傻子没有走远。

冉成渊在洞外不远处的一条水涧旁发现了夏念芝的衣物，那小草正佝着瘦弱的身子，目光迷离地站在溪水中央，手里还紧紧攥了个皱巴巴的布帕。

溪水有点深，堪堪没过夏念芝的胸膛。

“芝儿。”冉成渊的面色已不大好看，竭力在忍耐自己的怒气，他朝夏念芝伸出手，“回来。水流湍急，小心被冲走。”

夏念芝听到冉成渊的声音才微微扬了扬头，但却是动都不动。

“你又在发什么傻？！回来，听见了没有？往岸边走！”

冉成渊生气了。

他是可以下水捞出这傻草，但他却忽然不愿意了。

他不能容忍乖巧如狗的夏念芝违抗于他。

“你再不回来，就永远待水里吧！”

冉成渊恶狠狠地吼道，转身就要走，“你作出一副可怜样给谁看呢？你以为这样我会心疼你？！淹死更好！痴傻蠢笨的废物！”

夏念芝终于有反应了。

他的身子轻轻颤了颤，低垂了一下头，落下的眸光如细雪一般，干净易碎。

他左手扶住了自己脱臼的右手手臂，缓缓朝岸边走去。

上岸后，夏念芝也不知穿衣物，就那样走到冉成渊跟前，低下头，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说话。

只身上的痕迹却很斑驳，不忍猝睹，冉成渊瞥了眼后就立即移开了目光，指了指地上的衣物，

“赶紧穿上！”

夏念芝点点头，神色空洞，动作也很迟钝。

“你一个人跑到水里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冉成渊沉下声音，“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刚刚……”

夏念芝终于开口了，嗓音晦涩，“刚刚，你又说我脏。”

他系好衣物，拉下袖口，将布帕往里藏了藏。

他方才又咳出不少血。

布帕都染红了。

他洗得很费劲。

“我……”冉成渊语塞，白了白脸，没有吭声。

“你不喜欢我……”夏念芝终于穿戴好，蹲到了地上，抱住自己的腿，眼直勾勾地看向地面，小小声地道，语气却有些犹疑，像是再问冉成渊，“你不喜欢我……”

“你扯这个做什么？喜不喜欢很重要吗？你一个妖怪又懂得什么情感？”

夏念芝听到妖怪二字，如被雷劈中了一般，面色惨白，唇瓣抖个不停。

原来，冉成渊，还是不信他。

或者说自始至终，都未信过他。

夏念芝想跟冉成渊说，自己很担心他，还割破了手腕用血救他。

他……

其实也很痛。

可他不敢说。

因为冉成渊不会信他。更不会心疼他。

换来的，约摸还是一顿嘲讽。

虽然夏念芝并不能听明白冉成渊所说的每一句话得含义。

但他却知道难受。

一株芝草，在这一世，有了人类的情感。

他开始有了独占欲，他只想冉成渊属于他一个人。

他懂得了心酸，还知晓了耻辱，通了人性。

他还越来越贪心。他想一直跟冉成渊在一起。

却也……第一次尝到了撕心的苦痛。

比他以往每一世都要更痛上千百倍。

“没关系的。我也不喜欢你。”夏念芝扯了扯嘴角，却还是有一滴眼泪划过嘴角，砸入地面。

“回去吧，你身上都没擦干，会着凉。”冉成渊叹了口气，也没发脾气了，蹲下来，搂住了夏念芝，在他耳边哄道，“别闹了。我方才受伤刚醒，就只想抱你吸噬……咳……下手……下手是重了些，但你又不怕痛的，往常更重也没见你哭过啊。我是不会爱你，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宠着你的。除了爱，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冉成渊搂住他站了起来，没有停口，“但唯有爱你，永远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