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答不出来?”夏念芝越这样,冉成渊疑心越重,他驻了足,逼问夏念芝。

隔得近,夏念芝能嗅到男人身上一股浓浓的檀木香味儿,和那日书房里闻到的一样。

“他当然回答不出来,这草怪平日里就鬼鬼祟祟,喜欢在府里到处晃悠,我看这念珠八成是他偷的。”

倏然,一阵轻笑声传了过来,夏念芝猛地抬起头,祈笙正带了几个仆人从院尾走了过来,淡淡说道。

“你少血口喷人。”段淩瞪了祈笙一眼。

“哟,我们的段大侍卫倒是对这傻子爱护得紧呢。”

“你……!”

“段淩,你先回去,安排一下送祈笙回西越的事。”

冉成渊沉了一双墨色的眸,看不出情绪。

“渊哥!”

祈笙听了这话却是面色变了,他见这段淩虽遵命退下了,这眼却一直舍不得似的扎在了夏念芝的身上,不由恨恨地撇过脸,“我不愿回西越。”

冉成渊竟笑了,“西越国的王子不回西越,是想嫁来我大卫吗?”

冉成渊素日里向来不苟笑,此时却压低了嗓音,凤眸弯弯,若春风拂面,夏念芝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虽然……

这个笑容并不是给他的。

夏念芝心下黯然,他的胸口好像又有点儿闷闷的,只得深深吸了一口气,垂下脑袋,努力平复泛起的酸意。

果然,祈笙听到冉成渊的调笑也红了脸,他转了转眼珠,终于改了口,“我都听渊哥的。”

“这才乖。”冉成渊伸手替他理了理发丝,凑到他耳边细语,“待我们大事办成,我便陪你隐居西越,策马逍遥,共度一生。”

西越?

竹翠不是说……冉成渊是大卫的将军吗?

夏念芝的脑子本就不好使,现下更迷糊了,出神间,冉成渊已哄好了祈笙,眼神扫回夏念芝的脸,又冷了下来。

他用力地攥紧了夏念芝的手腕,将他带回小厢房,随手关上了房门,问他,“念珠果真是你偷的?是在大卫皇宫偷的?”

冉成渊明白这念珠,并非侯府里的珍宝。

“我没有偷。”夏念芝摇头,“这个……这个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配吗?满嘴谎话的下-等货色,竟然还敢大不惭的说我喜欢你?”

冉成渊不屑地皱眉,随后却蓦地抓住他的手臂,狠狠拽下念珠。

绳串儿被这股力道扯断了,珠子哗啦一下全撒到了地上。

“……!”

夏念芝难以置信地踉跄几步,靠到床侧,随即惶然地蹲下身,趴在地上,将散落在地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拾了起来,可是……可是……无论他怎么找,都少了一颗珠子。

夏念芝瘫坐在地上,捧住这些珠子,泫然欲泣,他颤着手,将绳子重新打了个结,把珠子们一一串了回去,可留下来的那个缺口却格外的扎眼。

自始至终,冉成渊都背手而立,冷漠地瞧着他。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我喜欢你吗?”

良久,冉成渊俯身,对着地上的夏念芝说道。

夏念芝愣愣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傻乎乎地点点头。

冉成渊笑意更深,他捧住夏念芝的脑袋,俯身在他淡色的薄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放过他。

夏念芝的嘴角流下了一缕嫣红。

冉成渊却浑不在意一般,又深深地吻了上去。

虽然冉成渊的动作很热烈,可他的眼神却始终冷如寒冰。

冉成渊还是讨厌他的。不是喜欢他的。

竹翠骗人。

夏念芝呆呆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