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不出半点心虚。好吧……

苏言用力点头:“嗯,都怪他,扣他工资!”

既然傅司宴不承认,那他就当肖野的失误,没有老公的原因吧……

打岔过后,歪了的话题又重归正经。

苏言说起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我是想着一边给我妈找别的事做,转移生活重心,一边渐渐引出阮时白的事的。”

“先让我妈知道我爸撒了谎,把阮夏民救他而亡这一桩伪造的事件摆出来。”

“当初苏瑞安收养阮时白,就是借口阮夏民是他恩人,而阮时白的妈妈又抛下他跑了。”

“恩人的谎拆穿后,林依抛弃儿子的事也慢慢爆出来。”

“这两件事就能严重降低苏瑞安在我妈心里的威信和可信度,仅剩不多的感情也能再消磨许多。”

这时候再让妈妈知道阮时白和苏瑞安的真实关系,就顺理成章了。

也能让妈妈没那么难以接受。

而想要找到阮夏民的亲属,自然也是为了报复苏瑞安林依等人。

给他们找不痛快。

“关于傅司席,我也想了很多方案,你要听吗?”苏言不等男人点头或是摇头,就将自己脑子里想的报复傅司席,把这还没崛起的反派扼杀在摇篮里的计划也说了出来。

傅司宴一直静静听着。

在苏言说得口干舌燥时,悄悄为他送上一杯温水。

等说完了,傅司宴没有急于和媳妇讨论方案,而是先对思虑周全的媳妇一通表扬夸赞。

管家说,对待言言这样的孩子,不能总冷着脸,说话不能太凶。

要多夸夸。

“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要是真这么聪明,上辈子也不会被害死,还连累了你和妈妈……”

苏言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他们仨都被害死的结局,眼中微微黯然。

傅司宴反驳:“不许你这么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最聪明的。”

苏言:“……”

苏言不好意思了。

又喝了太多水,便尿遁卫生间去了。

傅司宴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才收回视线。

拿出手机。

手机上,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拿着手机走到卧室外,阳台上,才开始说话:“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你也都听到了,我想,你应该舍不得让苏言再失去一次妈妈吧?”

傅司宴口中的妈,自然不是傅母。

而是黄欣。

心理医生他是请了,但能说动黄欣,傅司宴做的努力远不止于此。

从媳妇把重生的事告诉自己的那一刻起,傅司宴就知道,黄欣得知这事的时间,也不会远了。

而之所以没说,恐怕也是担心黄欣受不了。

傅司宴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在确定黄欣有足够承受能力后,便决心快刀斩乱麻。

苏家的事,不应该绊住苏言的脚。

哪怕是黄欣,也不能。

媳妇舍不得逼迫亲生母亲,逼她走出舒适圈,面对残忍的真相,那么这个恶人,他便亲自来做。

破而后立。

不破不立。

电话对面迟迟没有说话,低低的呜咽,泣不成声。

黄欣捂着嘴,早已泪流满面。

只是答应过傅司宴,会配合他,不能发出声音,才死死捂住。

黄欣一直都觉得纳闷,为什么儿子会变化这么大。

明明以前阮时白更过分的事都做过,明明儿子隐忍了那么久……

自从儿子带着傅家佣人,在苏家大闹了一通后,黄欣心里也时常浮现出疑惑。

那些疑惑被言言按了下去。

却时常浮上心头。

肖野说的真的只是猜测吗?

丈夫对恩人之子比对亲子还好,却多年没去给恩人烧过纸祭拜过,所谓的养子真的不是私生子吗?

黄欣不敢在儿子面前表现得太过忧虑,怕他担心。

但那些怀疑,从未真正打消过。

这也是她没有顺从丈夫的意思,早早回苏家的原因之一。

只是黄欣怎么都没想到,重生这样曲折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儿子的身上。

如果换一个人跟她说,她大概以为是在开玩笑。

可傅司宴那张脸,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这个儿婿,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

犹带疑虑的黄欣,在这通电话,听到了儿子和儿婿的谈话后,彻底信了。

她整个世界仿佛都出现了裂痕。

可裂痕还没来得及碎开,言言那为了让她能接受,又不再被隐瞒的层层计划,苦心孤诣又小心翼翼的维护,都化为了黏合剂,又将她濒临崩溃的世界给挽救了回来。

言言那么在意她,又已经失去过她一次。

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的宝贝儿子,再受哪怕是一丁点苦?

“我、我明白……谢谢……”

“司宴,我不会再拖你们的后腿了,报仇的事,怎么能只让你们两个晚辈承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