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剑士并未看向这边,反而是对着红色晶体的方向接连斩出刀光,而无一例外地,那些刀光在映亮夜空的同时都精准地斩中了出现的纸门,漫天飞舞的碎屑就如同扑向火焰燃了翅膀的蝴蝶,伴随着凄凉的美感消散在半空。
这一切仅仅只是须臾间发生又结束,猗窝座看到那位剑士又看向这边,心头一紧,随手扯住手边的废墟接连向着剑士丢去,然而这些都没能拖慢那人半点步伐。
直到自己扯起一面半残的墙壁时,那剑士劈出的刀光才稍作偏移,似乎避开了什么,而且手中长刀一挑便让那残壁稳当妥帖的立在了一边。
童磨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当即操控冰藤将那块墙壁抽起,再度袭向白发剑士。
果不其然,剑士身形再度停顿,只是这次却毫不留情的斩碎残壁,将墙上之物拿在手中之后再度冲来。
而这短短一刹也让猗窝座看清了剑士手中抓住的事物。
【那是……画框?但是为何……?】
只是来不及再多细想,猗窝座便被童磨拽入了门内,而与此同时,一道刀光也破门而入向着二人袭来,只是在刀光要斩中二人之时,一道琵琶独有的铮鸣声响起,二人的身影随即消失不见,那刀光一路斩入,带出一道十余米的刀痕之后才消散开来。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的人呐~”童磨微微摇着折扇,抬头看向上空,“多谢小鸣女了~”
“那究竟是什么怪物……”猗窝座看向左肩的依旧不断侵蚀自己身体的灼痕,神色阴沉,“鬼杀队里明明有这种怪物,为什么还会让那家伙活着?”
“嗯~应该是因为能随时杀掉所以留着当诱饵也无妨吧~”童磨笑起来,“不过这次还真是惊险呐!真是差一点点就死掉了~”
虽然很反感童磨,但猗窝座这一次却不得不认同童磨的想法。
铮——
二人面前画面再变,再抬头的时候便见到了无惨那神色阴沉的脸。
“你们到底都在做什么?尤其是你,童磨……”无惨俯视着在他面前跪下二人,右手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在不断滴血,“为什么面对那小子会毫无还手之力?你真是让我怀疑你是否配有上弦之一的称号……”
“真是抱歉呐~不过我确确实实被完全克制了……”童磨垂着头,“不过我和小春聊得很开心呢~虽然我的记忆被他【吃掉】了不少,但那种通透的性格,如果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不论如何都想吃吃看呢~”
无惨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你是在故意挑衅我吗?”
童磨任由无惨在自己身上切割出一道道伤口,语气一如往常的轻快,“怎么会呢~我的身心一直都是属于大人的啊~如果您还是生气的话,不如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把玩一下怎么样?漂亮的东西是很能舒缓情绪的~”
无惨看着满身伤痕的童磨,额角青筋暴起,但最让他生气的是,童磨那里并没有传来任何心口不一的反馈。
也就是说,他说的话全都是——真·心·的。
【如果不是真的很好用天分又高,真想现在就宰了他啊。】无惨微微闭眼,看向了断臂的猗窝座,“猗窝座,你也很让我失望,明明一直在负责收集情报,为什么却没调查到那个人?”
“是,万分抱歉。”猗窝座垂着头,深感羞愧,只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那位剑士的身影,【我要如何锻炼才能达到那种地步呢?为什么同样是赫刀,那个白发剑士的赫刀却能达到如此地步呢?】
无惨看向猗窝座,心中怒气稍作平息,“猗窝座,说说你对此战的看法。”
“是,那位剑士已达到了武道大成之境,周身毫无气感,若非肉眼所见,我甚至无法感知到一分半点,一手剑技同样出神入化,甚至比之黑死牟那个叛徒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最棘手的还是他所使用的的赫刀,一旦砍中便无法可解……
但有一点令我十分在意,”猗窝座神色微显疑惑,“那位剑士明明有能力斩杀我,但却优先选择了保护那只鬼,而且后来战斗的时候,他对残壁上的画作也十分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