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惊璆昏迷时间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醒来,只是药性还在,身体乏力,但意识全程保持清醒,还能够听到陈青琉郦裕华的通话。

郦裕华语气嫌恶:“早就跟陈惊璆断绝关系,管他出了什事都别来找我。”

陈青琉开门见山:“听说缺钱?”

郦裕华迟疑:“想怎样?”

陈青琉:“帮你现任老公还清赌债,帮我签一份家属知情同意书。”

郦裕华一口答应:“好!”

陈青琉语气里都是兴奋:“问是什同意书?”他等郦裕华回答就兴冲冲的说:“是陈惊璆住精神病院十年的患者家属知情同意书!”

“他果然有病!”郦裕华不耐烦:“到底给给钱?”

陈青琉神经质似的哈哈大笑,在郦裕华快恼怒得挂电话之际,送一份电子邮件让她手动签名,然后再传送回来打印。

从游说郦裕华签名到打印同意书,过程所花费的时间甚至没有二十钟。

陈青琉一下又一下地踢着陈惊璆的小腿,疯狂嘲讽他多可怜可憎,连他亲生母亲都毫犹豫选择钱而将他送进精神病院。

他说:“那个谁的床都能爬的婊-子妈卖了!两千万哈哈哈……陈惊璆,怎么这可怜?怎么这惨?这惨的蛆虫活着还活着干嘛!为什怎么都死了?为什还敢,过得比好?!”

陈青琉疯的质问,脚下用力,竟将陈惊璆的小腿踹骨裂了。

陈惊璆唇色跟脸色一样惨白,半阖着眼无动于衷,仿佛骨裂的钻心之痛被亲生母亲不假思索卖进精神病院两件事都不能动摇他的意志。

陈青琉见状却更恶心、更厌恶!

他心想陈惊璆装什?明明是从出生活到现在就一直是条沟渠里的丧家犬,到底哪来的傲气总摆出这副看起他的样子?

陈青琉蹲下来直视陈惊璆说:“那张通知书打印了两份,一份给婊-子妈签了名,一份给爸。他签了名字后对说了句话,他说,玩过了就把心思收回来放到正事上!噗哈哈哈哈……”

陈惊璆语气虚弱:“郦裕华是婊-子,陈天鹤就是嫖-客?那你妈是什,又是什东西?”

陈青琉笑声戛然而止,恼羞成怒,照着陈惊璆骨裂的位置重重踩下,脸部肌肉扭曲:“上次是那个盛明安出现及时救了,这次没那么好运。就拖着一条残疾的腿去精神病院住一辈子,那里就适合,适合这种垃圾。”

他想起什似的,突然说:“那个盛明安长得够漂亮啊,是我弄来玩怎么样?”

陈惊璆的黑被冷汗打湿,眼睛闭上,手指蜷缩、动弹了一下,苍白到仿佛透明的面孔呈现出奇异的破碎感。

他突然睁开眼,眼睛黑石墨,咧开一个笑。

陈青琉愣住,下一刻就被拽住脚失去重心,整个人重重地摔到在地,后脑勺和后背都因为剧痛而失去动弹的力气,而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掐住喉咙。

“也配提他?”

“咳……”

陈青琉瞳孔紧缩,呼吸急促,头顶是陈惊璆病态残酷的眼睛,扼住喉咙的手像一铁钳牢牢焊接在脖颈,灼烧般的痛楚在胸腔爆炸,火焰几乎快烧穿他的肺部和喉管。

下属现他被袭击慌忙跑过来试图拉开陈惊璆,但陈惊璆的力气太大,更有着猛兽般的狠戾,咬住了猎物的喉口便是死也会松开。

陈青琉听到下属们慌乱的疾呼‘拉开!拉开他!’、‘行、会扯伤陈少的喉管!’、‘陈少喉咙出血了——直接打断他的手!’,他视线开始失焦,喉咙嘴里都是铁腥味,红血丝漫上眼球。

直到陈惊璆那条骨裂的腿被踩中,因为突其来的剧痛促使他松了一丝力气才被成功拉开。

陈青琉被送去医院后,还记得陈惊璆掐住他喉咙时的嘲讽:“方同科的手指头好吃吗?”

刹那间电光石火,陈青琉猛然记起去年他雇佣名字叫方同科的混混去打断陈惊璆的腿结果失败,后来某天晚上在夜店里,被送到他嘴里的新鲜断指。

虽被冰镇过,经鉴定却是刚砍下来不到两个小时。

断指的主人正是方同科!

陈青琉因误食断指而噩梦连连,将近半年没有好胃口以及频繁失眠,而他后来不管找多少人也找不到罪魁祸首。

现在他终于知道是谁干的了。

原来是他!是陈惊璆!

恐惧攥住陈青琉的心脏,陈惊璆掐住他喉咙意图杀死他的那副面孔成为替代吃到断指后的,陈青琉新的噩梦。

陈惊璆试图掐死陈青琉一事被上报给陈天鹤。

忙着处理公司事务的陈天鹤闻言就问了一句:“录下来了吗?”

报告这事的助理一愣:“录、录了。”

陈天鹤:“视频剪一剪,复制一份,精神鉴定书等材料一起送去威山疗养院。”

“是。”助理暗自咋舌,亲儿子差点被便宜儿子掐死,他跟没事人一样还能制造证据彻底搞死便宜儿子。

愧是董事长,心真够狠。

就这样,陈惊璆被送进威山疗养院,没人治疗他骨裂的那条腿。

盛明安林成建在警局相见,就下午报的陈惊璆失踪案重新提供证据,警方表示他们会排查津市任何一所疗养院和精神病院,并尽快找到陈惊璆。

之后两人离开警局,林成建提出送盛明安回家。

盛明安却说道:“先找人查一下威山疗养院。”

“威山?”

“威山疗养院服务于社会上层人,隐秘性和安保性都很高,陈惊璆很可能被送进这家疗养院。”

“托人查一下。”

“查到了也别轻举妄动。”盛明安无意识地抠着指甲说:“威山疗养院涉及很多隐私,查办起来不容易。”

林成建看向副驾驶的盛明安,忽明忽暗的路灯灯光投照在他脸上,而他低垂着眉眼,侧脸精致,神情安谧,有着超乎年龄的冷静。

他想,该说怪不得身旁这漂亮的青年能跟陈惊璆成为朋友吗?年纪那么小,遇事果断镇静,堪称天纵英才。

再想想这两人在科研方面的研究,那一项项成果都是利国利民利于后世百年!

这个世界上,总有令人又羡慕、嫉妒,又心甘情愿追随的天才存在。

林成建说:“别太担心,陈总吉人天相。”

盛明安随口应道:“知道,陈惊璆会死。”

死,代表他会痛苦,会备受折磨。

他系统之前一直都不知道陈惊璆后来为什会黑化,为什变成一个反社会反人类的犯罪天才。

他现在知道了。

盛明安问:“们平时都喊陈惊璆陈总?”

林成建:“也没有。”他盯着路况笑说:“上班有上班的规矩,私下里还是喊名字。陈总年纪是比们小一轮,过他为人稳重,很多决策下来,比以前接触的高管手段还老练,所以喊起来没压力。”

盛明安笑了笑,没再询问。

到了盛家,盛明安同林成建道别,然后回家跟盛外公打声招呼后,回到房间呼唤系统:‘查到陈惊璆在威山疗养院了吗?’

系统:【没有。宿主,威山疗养院被屏蔽了。】

盛明安深呼吸:‘可以确定了,陈惊璆就被关押在威山疗养院。’

系统:【因为威山疗养院和陈惊璆一样被屏蔽的特殊点?】

盛明安:“嗯。”

系统:【们现在去救陈惊璆!】

盛明安平静询问:‘怎么救?’

系统:【这……?在围脖公开音频?】

盛明安:‘再想想。’

他要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音频可以被说是伪造,除非警局以官方号公开音频作证他的话假,但警局也需要先查清案件真伪,可能轻易公布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