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下,“不了,我不想用人形出现在这么多人面前,而蛇形又会让纳西莎他们紧张。”
他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去找卢修斯吧。”
后来,据纳西莎说,当天气氛居然不错,黑魔王居然一直保持心情愉悦,他居然和颜悦色逗了逗小宝宝(虽然当时纳西莎吓得要死),最后居然还夸卢修斯让西弗勒斯做孩子的教父是“最明智不过的了”。
这么多“居然”让我深刻意识到在食死徒和那些追随者家族中黑暗勋爵的强大威严。他在众人面前是那个从来都不怒自威的领导者Voldemort,而不是和我相处时风趣幽默的朋友里德尔。
时光如梭,又是一个六月,卢修斯的宝贝儿子一周岁了,为了这个生日,卢修斯简直绞尽脑汁力求完美。
“只要最贵的,不要最好的。”我翻着他的订单,无奈的评价,“他才一岁,你已经给他定了最好的飞天扫帚——还是没上市的那把。”
“是啊,”卢修斯得意洋洋的说,“马尔福从来都飞得很好,血液里的天赋。”
“就像你小时候一样,我记得……”我低着头说。
“别这样,”卢修斯打断了我,“别在意。”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转开了目光。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但是都下意识避开了那个话题。
卢修斯先打破了沉默,他笑着转话题说,“他才一岁呢,所以我要不要继续曾经那个邀请——你要试试飞天扫帚吗?”
我还是拒绝了他,毕竟幽灵自己就能飞了,实在不需要骑着一把扫帚——御剑或者御风才适合我的审美。
下午,我们在婴儿室围着德拉科讨论用什么颜色的缎带来装饰他的生日聚会。
“当然是绿色,”卢修斯说,“他肯定是个斯莱特林。”
“我觉得用金色和红色比较好,”我提议,“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应该配鲜艳一点的颜色。”
“红色?”卢修斯露出嫌弃的表情,“吵吵闹闹的颜色,一个马尔福不应该用红色,还是绿色合适。”
“那就红色绿色一起,”我再次提议,“大红大绿多热闹。”
“……”纳西莎无视了我的提议,“就用银色和绿色吧。”
我们看向婴儿床上的小宝宝,他正兴高采烈吐着口水泡泡,见自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发出奶声奶气的满意哼唧声。
我变出五颜六色的魔法泡泡绕着小德拉科转,看他伸出胖胖白白的小短手去捉泡泡。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东西倒地的声音,我们吓了一跳。接着,一只家养小精灵啪的出现,急急忙忙禀报道,“卢修斯主人,纳西莎主人,有人拜访,是主人的朋友西弗勒斯先生!”
知道是西弗勒斯后我们放下心来,卢修斯对纳西莎说,“亲爱的,你陪着小龙,我去看看西弗勒斯——听起来他似乎撞倒了那只大花瓶。”
我和他走出婴儿室,才走下二楼楼梯,卢修斯就被扑过来的西弗勒斯一把抓住了。
西弗勒斯脸色惨白,黑眼睛里满是惶恐,哆嗦着嘴唇。
“西弗,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卢修斯拉住西弗勒斯的胳膊,“我们去会客室慢慢说——你需要喝一杯酒平静下来。”
西弗勒斯死死的攥住了卢修斯的胳膊,他的嗓音沙哑凄厉,“卢修斯——我犯了个致命的错——我不知道——我告诉了Voldemort——”
听到这个名字,卢修斯强硬的拖着西弗勒斯朝会客室走去,“西弗勒斯!你先冷静一下!——棘霓,你也来!”
我连忙跟上。
会客室,西弗勒斯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灰暗颓败,手指神经质的搓着酒杯的杯沿。
“喝一点。”我劝他,“冷静一下。”
他一口喝尽杯中的葡萄酒,卢修斯再次给他倒满。
“我不知道怎么说——”西弗勒斯的伶牙俐齿一点也不见了,他哆嗦着嘴唇,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刚刚说Voldemort,”我提示,“和他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西弗勒斯打了个哆嗦,卢修斯则轻声阻止我,“棘霓,别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我抱歉的点了点头,继续等西弗勒斯说下去。
“我无意中听到一个——一个预言。为了洗净我的嫌疑——自从罗齐尔失势后那一位一直在怀疑我——我把它告诉了那一位——但是我没有想到——我——我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入手心,发出困兽般的痛苦呻吟。
我大概听懂了他凌乱的叙述:自从罗齐尔失败后,里德尔一直怀疑是西弗勒斯通风报信,为了打消里德尔的怀疑,他把自己听到的某个预言报告给了里德尔来邀功请赏,但是造成了严重后果。
“是什么预言呢?”我问,“谁说的?”
他再次喝尽杯子里的酒,嘟囔着说,“特里劳妮——一个江湖骗子,她想在霍格沃茨任教,我在猪头酒吧——我就偷偷跟着她——邓布利多也在——”
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幸好卢修斯说话了,“你在猪头酒吧遇到了想在霍格沃茨任教的特里劳妮和来面试的邓布利多,你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听到了她的预言?”
西弗勒斯点点头,眼泪沿着鼻子流下来。
“到底是什么预言?”我和卢修斯异口同声问。
西弗勒斯疯狂的摇着头,“不!我不能说!那个人——用了保密咒!我不能说出去——甚至告诉你们都已经犯了大错!我不能——”
“好好好,”我安抚他,“那么造成了什么后果?”
“她会死。”西弗勒斯尾音嘶哑,“莉莉.伊万斯会死。”
莉莉?这又是谁?
“那个麻种女人?”卢修斯问,“她已经嫁给波特了,和你无关了——你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我睁大了眼睛,突然反应过来了——“西弗勒斯,告诉我!罗齐尔的失手,是不是你给莉莉.波特通的消息!”
他抬起头,黑眼睛里满是绝望和痛苦。
“是的。”
他说。
当天晚上,西弗勒斯留在了马尔福庄园,把失魂落魄神经质的他一个人放回去我们实在不放心。他在无梦药水的作用下沉沉睡去,眉头依旧痛苦的皱着。
会客室,我和卢修斯彻夜长谈。
“到底是什么预言,他也没办法说清楚,这怎么办?”我问。
卢修斯沉思着,“我不明白,既然它会造成那个女人的死,为什么西弗勒斯还会把它告诉黑魔王?”
“除非是他也不知道预言的含义,”我说,“他以为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预言,但是那一位认为预言里莉莉波特要死。”
“鉴于保密咒,他只能告诉我们这么多。”卢修斯说,“但是牵扯到那个女人,他总是失去理智——千万别把罗齐尔那件事告诉那一位,好吗?”
我点点头,“我保证。”
“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卢修斯沉吟不语。
我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就算有什么事我也能起到一点作用。”
卢修斯也站起来,把我送到客厅,“我们都多留意一下吧,希望这次不会有事。”
我朝他点点头,“希望不会妨碍几天后德拉科的生日——让纳西莎别太担心。”
他目送我消失在壁炉里。
我一回去,刚一踏出壁炉,就对上了里德尔的目光。
“还没睡?”我尴尬问。
“我知道你会回来,我在等你。”他坐在长桌前,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只是去马尔福家,没什么事……”我解释,随即在他的目光里闭上了嘴巴。
“呵,”他勾起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接下来就有事了。”
我用目光询问他。他递给我一张名单,上面寥寥两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