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忽然没有了刁难她的心思,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得在不值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谢陸骞呢”
谢大夫人错愕抬头。
苏韶棠冷笑“他明知你今日来会遭受什么,就让你一人前来。”
“身为夫妻,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有何用”
谢大夫人想要反驳她,她夫君堂堂官身,如何能来向一个妇人赔礼道歉
可当谢大夫人的视线落在苏韶棠身边的沈玉案身上时,她忽然又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能
凭什么不能
她是方氏嫡女,嫁给他谢陸骞为妻二十余载,为他操心打理家中各种事宜,就如同昨日苏韶棠所说,若非谢陸骞无用,她岂需要舔着脸来安伯侯道歉
是谢陸骞无用,护不住她但难道连陪同她一起道歉都不能吗
不是不能,只是谢陸骞不愿意。
谢大夫人嘴皮子颤了颤,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韶棠懒得再废话,她直言道
“你回去吧,若就这般原谅你,我怎么和侍郎府交代”
她侍郎府还有数位子女未曾婚嫁,谢大夫人昨日说出侍郎府教养不好时,难道不知这种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哪怕谢大夫人只是一时冲动,但覆水难收。
谢大夫人失魂落魄地不知在想什么,在苏韶棠话落后也未曾纠结,当真和谢戍和离开了安伯侯府。
苏韶棠一脸嫌弃
“谢陸骞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沈玉案淡定接话“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连亲生母亲丧期都赌气不来参加,又能指望他对妻儿有多良心
沈玉晦默默地看着大哥和嫂嫂二人将谢陸骞骂了个底朝天,只无声地看了一眼大哥。
他记得,未和嫂嫂成亲前,大哥从不在背后议论旁人。
想法刚落,就见嫂嫂看向了他
“刚才那个是你同学”
沈玉晦点头。
苏韶棠嫌弃道“离他远点。”
少年心思藏得疏浅,谢戍和对他娘亲的那点埋怨,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沈玉晦正色道“明泽自不会和这类人为伍。”
苏韶棠这才满意点头。
沈玉案和沈玉晦对视一眼,又都默默地移开视线。
行吧,谁也别说谁。
而出了安伯侯府的谢戍和,看着娘亲一脸的**落魄,不由得又羞愧于自己刚才的想法。
娘亲自嫁入府中,就因祖母和祖父和离一事,备受人嘲笑。
他明明知道娘亲的苦楚,也是他自己要陪同娘亲来安伯侯府道歉,怎么能将难堪怪于娘亲身上
因为歉疚,谢戍和不由得低下头,不敢看向娘亲
“娘,我们就这么离开了吗”
谢大夫人眼皮子都没抬“回府。”
谢戍和不明所以,但能够不再继续呆在这里,他心中也隐晦地松了口气。
回到谢府,谢戍和将谢大夫人送回正院后,才回到自己院子。
却不知,在他走后,正院中又爆发一场争吵。
谢陸骞知道他们回来后,就来了正院,冷着脸
“安伯侯夫人原谅你了吗”
谢大夫人面无表情“没有。”
谢陸骞脸色顿时一沉
“那你就这么回来了”
谢大夫人忽然抬头
“不然呢等着把我这一张老脸丢尽吗”
不等谢陸骞发怒,谢大夫人就嘲讽道“那小丫头有一句话的确没说错,要不是你做夫君的无用我又怎么会需要去给一个小辈道歉”
论辈分,安伯侯和她同辈,但是她膝下长子都比苏韶棠大,她很难将苏韶棠当做同辈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