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天命算了一笔账，黑虎武馆的盈余若是用来养这些圣者，能打个平账，不亏不赚。

不过这些圣者里，绝大部分方尘都没打算白养他们，依旧需要他们去付出自己的体力劳动来赚一口吃的。

接下来的小半年，九曜一个个陆续应劫。

他们身边都带着几个值得信任的圣者帮忙照拂着。

随着九曜应劫，加上方尘，乱天命，青吾的斩惰成功。

余下的圣者心中都多了一份焦躁，希望早点应劫，却又迟迟不见希望。

时间来到第二年开春。

邢金陀再次来到云渺城。

他这次风尘仆仆，看起来行色匆匆，给了方尘一块令牌。

“我家大人听说你的手段后，愿意给你一个身份，你现在是大人的供奉。”

邢金陀道：“大人说，他能让官府不敢再找你麻烦。

也可能不需要你办什么事。

但如果有一天真要你帮忙，你不能拒绝。”

方尘看着手中令牌，轻轻颔首：

“理当如此。”

见方尘应下，邢金陀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邢兄，要不要再切磋切磋？”

方尘笑道。

邢金陀想了想，轻轻摇头：

“最近战事繁忙，我也是抽空过来一趟，等事情安定下来，我再来寻你切磋。

在此之前，我不敢受伤，免得影响前面的战事。”

方尘神色一动，他已经知道云渺城所在的地方叫大渊府，而大渊府则是北恒国的省府之一。

大渊府属于后方，所以这里倒是显得挺太平，很少有关于战事方面的消息。

“邢兄，前方战事……”

“你不用担心，是熊姣国这次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来此间劫掠，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北恒必能平掉熊姣。”

邢金陀笑道。

随后又闲谈几句，邢金陀便匆匆离开云渺城。

两年后。

娄灵阳应劫成功，跟方尘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黑虎武馆，走出云渺城不知所踪。

方尘猜到他是不信任任何人，打算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只有应劫的时候，他才需要依靠他人的帮忙。

半年后，方奇应劫成功，也离开了云渺城。

又一个月，另外一位九曜应劫成功，同样离开了云渺城。

接下来两年，陆续有圣者应劫，但其余那些九曜，却迟迟未能应劫成功。

方尘本以为如果顺利，三五年内应该可以凑齐十个名额去往下一劫。

如今看来，倒还是要熬一熬时间。

转眼七八年过去。

应劫的还是之前那几位，看起来并未有斩惰的迹象。

余下的圣者每一日的神情都苦过一日。

直到他们心中的期待被消磨殆尽，眼里也失去了光芒，只打算在这里赚口吃的，等到离开这里的机会。

也是在这一年，北恒国被熊姣国大败的消息在大渊府传开。

方尘明显感觉到，云渺城也受到巨大影响。

各地赋税变重，同时米价也在飙升。

好在这些影响对他和黑虎武馆而言微乎其微。

时间一年年过去。

每一位圣者的鬓角都开始花白。

黑虎武馆里的弟子换了一批又一批，最早的那一批，已经成为这里的武师。

“大人，这几年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

乱天命紧了紧身上的狐裘，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雪，神色凝重道。

这场雪，已经下了整整五个月了……

再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

如果在第二劫来之前死在此间，一切休谈！

“玄枢子在搞什么鬼？不对，此间恐怕与他无关，这里是六劫崖的世界，并非他的世界。”

方尘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已经中年模样的孟天舒快步走进此间，神色凝重道：

“大师兄二师兄，许家后人回来了，如今正在云渺城城主府！

听说带了百八十个军卒，个个悍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