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长街。
无人敢与他对视,“天灾”刚过,凡人回过神来,惯跪伏在地,垂下眼眸。
——无论如何,他都是这世间的救者。
……
城池某。
一座雕楼。
秀美的婢拿着草跪在床榻前,将医官捣碎的草敷在人的颊。
如果桃桃在这,或许能认,床上那人正是多年前在蛮荒狱被在上刻了一只王八的李青凤。
“医官说,这是皇室船从蓬莱岛上寻来的仙草,能治愈一切外伤的疤痕。”
草触温凉,李青凤去找镜子。
暗紫色的草在他上挂了许久,却没有将他上的疤痕消掉哪怕一一毫。
他旋起眉:“既然是仙草,为何治不了我上的伤?”
婢吓得跪倒在地:“皇室驱邪司的灵说过,您上的疤是被鬼王殿特制的匕首所伤,一般灵物草很难起效,这……这蓬莱仙草想必压制不住匕首里的鬼气……”
“很难起效就找来能起效的,鬼王殿的匕首一定有可解之,都是一群废物,难道本王自去找?真到那时,你们的命也不必留了。”李青凤眯起眼,“滚去——”
婢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端着碗跑掉了。
外面安静了,李青凤站在窗,看见天空恢复了原本的颜色,火、冰雹、雷电全都消散不见。
他好不容易安排的灵,就这样轻易停了?
房门叩响,崔故伶走来。
李青凤回,用一种狠而诡异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紫衣少:“你这张,总叫我想起许多难忘的回忆。”
崔故伶熟练地递来一条生着倒刺的长鞭:“我是您的利刃,亦是您的,只您顺意,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李青凤接过长鞭,畔森冷,他扬鞭在身上。
几十鞭落下,崔故伶白皙的肌肤被倒刺刮得血模糊,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李青凤打得乏味,随将鞭子一扔:“说说吧,城里发生了什么?”
崔故伶忍着剧痛,如实以告。
李青凤眼瞬间露奋的光芒:“你是说,他抱着一个人下了塔?”
宫尘。
这名字或许凡人不知晓,但他再熟悉不过。
——拥有神明七分之二力量的天命之人。
他降生那,便有人预测,皇室与驱邪司的权力会因他而颠覆。
初见,在蛮荒狱的荒原,他是一只没有五官也没有灵力的怪物,被他拿匕首割开了皮。
再见,在鬼王殿的牢,他站在那少背,任由他被那歹的人在上刻下令他耻辱一生的记号。
第三次见,在荒原的溪边,李青凤被天雷地火符所伤,失去意识前一刻,他看到宫尘用身护住了那个人。
再来,他觉醒力量来到人间,将邪祟驱赶至北境,成为凡人救赎世间的神明。
李青凤自知整个皇室驱邪司加起来都未必是他对。
因此,虽有过往恩怨,但他依旧没有轻举妄。
不是崔故伶找到他,说这是一次利用“神明之力”对付宫尘的绝好机会,他或许还在忍耐蛰伏。
皇室驱邪司无法铲除他,但若是惹怒了整个人间呢?
造神,屠神,对于那些愚不可及的凡人而言,哪有什么真正的信仰?信仰都是建立在自身的利益之上,一旦利益受损,可以六不认。
虽然李青凤安排在城四制造“天灾”的灵尽数被他所伤,但听到他抱着一个人走向了塔,他眼前一亮。
蛮荒狱溪边他护住那鬼魂少的一幕历历在目。
李青凤了:“无论用什么段,捉住那人,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