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尘：【我没去过。】

“他又不用吃饭。”桃桃搅锅里的汤，“点星辰雨露就能喂饱，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也不用吃饭。”汤煮熟了，慧觉迫不及待喝了一，烫着嘶嘶气。

“我去是因为你，笨。”桃桃捡起一根树枝在他的光上敲了敲，“前些天啃烧饼啃得都快哭了吧？”

慧觉很，他喝着汤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放下碗，问道：“你拿东西跟他们换的？”

桃桃点，他又问：“拿何物换的？”

桃桃不说话了。

宫尘警觉地抬起。

蛮荒狱到都是荒原，可以耕种的土地少之又少，食物是俏的东西。

能换来一块豆腐和几罐调料，应该是拿很值钱的东西换吧？

可宫尘家徒四壁，慧觉也袋空空，有什么东西是值钱的呢？

桃桃开始支支吾吾了：“就……我去河里捉了两条鱼。”

慧觉：“蛮荒狱到都是河，这样的溪极少，鱼早被捉光了，两条鱼能换来一块香豆腐？”

桃桃的谎话被戳穿了，又支吾道：“那什么……我，我拿了一本术书。”

慧觉：“邪祟肆虐，天地为炉，别说蛮荒狱，就算在人间，有灵力的孩子没有皇室驱邪司庇护也活不过三岁，没有灵力的凡人术书何用？你还是在说谎。”

桃桃再三被揭穿，破罐子破摔道：“我劈了房的树杈，那棵树长着又不会开，所以我想，是拿到街市去当柴火卖应该能卖不少钱，可谁知道……”

谁知道一街市，身上担的两捆柴就被抢完了，换来了几罐调料。

桃桃十分开，趁着慧觉和宫尘在屋里研读术书无暇他顾的时间，蚂蚁搬家一样把树枝全劈了，依次换来了锅碗瓢盆，豆腐稻谷，还有一些蔬菜和鲜果的种子。

在来回十几趟，桃桃隐隐觉得事不对。

的“柴火”太受欢迎了，那些凡人知道是鬼魂，却对的身份视而不见，只一来就蜂拥而至来抢柴火。

蛮荒狱又不是没有枯木，难道的柴比较好吗？

还是说，那棵树有古怪？

于直觉，桃桃不敢如实以告。

在话音落下，慧觉与宫尘齐齐回。

他们此时离屋不算远，依稀能看见，屋面那棵古树秃了。

慧觉：“……”

宫尘：……

“你知那是何树？”

“不知。”

慧觉上的表十分彩，他言又止，话到了边却说不。

还是宫尘拿树枝在地上写下五个字：【东极扶摇木】

桃桃依旧茫然：“没听说过，很厉害吗？”

慧觉痛疾首：“你可知为何当初宫降生，魍魉鬼域视他为敌，却足足了半年才找到他的所在？”

桃桃说：“一定是因为魍魉鬼域的邪祟不够努力吧！他们在鱼！可恶，这么对得起弥烟罗发的工资吗？”

宫尘：……

慧觉：“……是因为东极扶摇木可以隐匿人的气息笨！”

“不仅隐匿气息，它还是无根之木，每隔三个月就会带着它树荫下的东西一起挪位置，所以只生活在东极扶摇木下，除非邪祟如蝗虫过境般搜捕，否则绝不会被找到，你现在把东极扶摇木劈秃了……”

桃桃听着他的话，重点已然歪了：“你说谁笨？”

愤怒道：“我辛辛苦苦你买菜煮汤，你敢说我是笨！”

将慧觉扑倒在地，和他扭打起来。

慧觉弱的身被压着，发惨叫：“授受不，你不过来——”从前桃桃欺负人时他还有同伴，但宫尘长成少年的身形就很少他了，所以此时的慧觉孤极了。

他被揪着耳朵，眼泪汪汪，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残暴的人？

地面传来地震一般哒哒哒的马蹄声。

桃桃抬起，不远有百人身披铠甲马朝这里赶来。

前方的少年桃桃认得，就算不认得他人也认得他上刻下的王八。

少年身披明黄的披风，眼眸。

鬼王殿的鬼侍说，他是人间帝王的弟弟，李青凤。

“糟了。”桃桃连忙从慧觉身上起来，“那王八找来了。”

慧觉仔细看去，李青凤身跟着四人，身上也是彩色披风。

他幽幽道：“是五只王八都找来了。”

桃桃蹙眉：“也太快了吧？不是说鬼王殿一年才与皇室驱邪司易一次吗？”

慧觉：“一定是因为鬼王受伤的缘故，他需凡人疗伤，所以提前了易，这足有百名灵，桃桃，宫……”

他说话带上了一点颤音：“……咱们完了。”

没人回应他。

他回，宫尘一如既往漠然。

而桃桃，竟然在拳擦掌，满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