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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暗巷,藏污纳垢，腥臭。

这里常年照不到光，残破的道里污横,垃圾、泥垢，经年累月堆积，滋生了难以言说的味道。

臭气熏天,可以盖过身上的血腥气。

崔故伶扶着墙边半跪于地。

扯开领,破碎,露了里面红的血。

原本该是脏的位置,凝聚了一团指般细的鬼，它们拥簇在一起,代替了原本的脏。

这样无法长久,必须想办法找到能代替脏的东西,否则哪怕是的半魔之身也会很快枯消亡。

崔故伶咬住，灵的气息正在。

回看,在暗巷的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穷追不舍,一个七株，一个六株。

弥烟罗被被设计死于灵下,堕落城的主神更是不受控制。

的力量不如从前，失去脏之更是雪上加霜,无法像从前一样对于实力不如自己的灵说杀就杀。

半月来，同他们数十次。

每一次都是以落败而告终，不过有幽冥灵火幡在,他们始终也难以真正诛杀。

崔故伶露一个自认为妩媚的笑意，纤纤的指从颊过，嗓音低哑，带着若有似无催眠般的幽魅：“真是锲而不舍,这样急火燎追逐我，是因为我这张和你徒弟一样的吗？我和同为藏灵身，又长着同样一张，你杀了我，或许也会死。”

李三九点了支烟：“真这样，我徒弟一定早就撞死在墙上，把你这恶的人一起带了去。”

崔故伶魅惑不成，冷笑：“你一定杀我？”

“这句话二十年前我就说过。”李三九双眸漠然，“用你的血，偿还你的罪孽。”

崔故伶边荡起一森：“如果我一无是只染罪孽，为什么宫尘没有将我诛杀于堕落城，而放任我离开？李道长，你可曾睁开过你的眼睛看看，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间？我的存在，除了屠戮，就没有别的原因吗？”

“我不需知道，也不想知道。”浓烈的烟草味从李三九的里飘逸来。

他嗤笑：“杀我妻，伤我徒弟，就算你是天王子，圣菩萨，我也杀得。”

碧浪与烈焰从他下爆发而，缠在一起朝崔故伶涌去。

庄之伐与他同时。

顿时，整条暗巷的污垢被灼烧殆尽。

幽冥灵火幡翻卷，万鬼齐喑。

一击之，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子里，他们击落的只有恶鬼的残尸。

李三九掉里的烟：“他娘的。”

“幽冥灵火幡，法器榜上排行第三，仅次于帝钟和黄泉九落塔，里面困着千万只被驯化的恶鬼。”庄之伐说，“只恶鬼不绝就能一直替抵挡攻击，哪怕身受重伤，恶鬼也能护全身而退。”

李三九冷笑：“子倒看看，下鬼有多少，能用之不尽吗？”

……

尽管有恶鬼护持，重伤依然难免，崔故伶跌跌撞撞行走在城市央。

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脏，失去了力量，也不会如此狼狈。

捂着填满恶鬼的，站在人声喧哗、灯红酒绿的街，一双漂亮的眼眸满是怨与恨意。

路过的人看着这浑身血污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有人甚至掏机报警。

崔故伶跌到路边摊的塑料椅子上。这里人多，气味纷杂，李三九没那么容易找到，可以暂地得到息的时间。

寂静之地是不能再回的。

眼前的街市热闹嘈杂，和三百年前全然不同。

许久没有受过这样的热闹了，双眼迷醉，静静地凝望着路上的油烟、食物与行人。

摊主打量一身的血，走过来问是否需帮助。

崔故伶摇。

身边一张桌的人低声谈。

“这孩我上次刷帖子见过，这净漂亮的样子一看就有家人，不过都半年了家人还没找来，也太迟钝了。”

“这匕首看起来像古董，很值钱吧？”

“什么匕首？”

“就那孩身上带的，他被捡到的时候身上只有一把匕首，还是恶鬼纹，怪吓人的。”

“这匕首像古董，那孩不会是盗墓贼吧？古墓偷宝贝然墓里的东西吓傻了，所以就失忆落在申城的街。”

“你网文看多了吧？”同伴笑他。

崔故伶从主人里夺过机。

主人起身：“你嘛？”

屏幕那匕首再熟悉不过，朝上划，看到了少年漂亮的。

无视主人的愤怒，隔着屏幕，轻轻抚那张，角咧了一个柔到发腻的笑容：“玄……”

“你实说，究竟是不是盗墓贼？！”

春末气温已经很了，窗子和门开着。

午的风灌屋，带来清的凉意。

少年穿着袖衫在桌前，路结樱和李正襟危在他对面。

孩努力让自己目露凶光，但配上漂亮的面孔，一点气势也没有。

桌上有一盘点，还有一壶晾凉了的茶。

他路结樱倒了杯茶，孩不喝，半年多来，神从没有这样严肃过。

少年茫然。

“这匕首是文物。”路结樱啪地把他的匕首拍在桌上，“在帮你找家人的帖子下面现了一个历史教授，他分析了匕首上的纹和材质，这玩意至少几百年的历史，十分珍贵，目前收藏界根本没有同样的文物，除非是地下新挖来的。”

听到匕首被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少年疼。

他想把匕首拿起来，路结樱一巴掌拍在他背，他只得放弃，慢缩回。

“你告诉我，你以前究竟是什么的？”路结樱白皙的上带了痛疾首的表，“不会真是钻地洞的吧？正常人家孩失踪这么久早就找得天翻地覆了，你都失踪半年了还没人来找，警察那里连报案的人都没有。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不记得自己的过去，身边带着一把古刀，还有可能是盗墓贼……”

“我知道了！”李一拍桌子，慷慨激昂，“你一定姓张吧！”

路结樱：“……”

“咪。”拉住少年的，“是人就会错事，错了不可怕，可怕的没有改正的机会，就算你盗墓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是，告诉姐姐，我陪你去自首，你年轻，子还长，嗯？”

少年倔强道：“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