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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

垂柳生鹅黄色的嫩芽。

李三九在树下草坪,和华灵院的灵们野餐。

灵界慕强，别说李三九是个还不到六十的帅，就算他是个半只脚迈棺材里的死,以他神仙坛上的排行，也会引到许多灵的慕和崇拜。

灵们是崇拜。

他就纯纯是好色了。

野餐布上摆满美味的吃食。

李三九侃侃而谈：“……当时息壤变成一个美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极了我家那死丫长的样子,但我清楚那是谋诡计,说时迟那时快,我嗖得一下就现在它的背,了它一个重重的回掏……”

灵们崇拜道：“哇——”

李三九继续指天画地：“想当年我在昆仑山上遇到的东西比息壤更加凶险，那是集天地怨气与孤寂而生的魔,那年我三十岁,年轻俊朗,它垂涎我的美貌，想留我在昆仑山它当压寨,我不从,誓死反抗……”

“我左哗的一下……”他左发一道火焰，烧了地上的一片草皮。

“我右再哗一下……”他右又发一道碧浪,击断了的柳条，“那只魔就奄奄一息倒在了昆仑山的雪里。”

灵们：“哇——”

桃桃从他们背的湖边路上经过,本来不打算理他，结果听见李三九掏机色眯眯道：“美们，加个微信吧。”

终于忍无可忍,走到李三九背，一脚把他踹了湖里。

灵们吓了一跳。

桃桃强忍着想把李三九的脑袋踩里的冲：“美们，我想和父单聊聊，方便离开一会儿吗？”

灵们连忙说方便,地上的吃的都没收就走了。

李三九从湖里探一个：“哎，先加微信再走——”

桃桃躺在草地上：“也不看看自己多岁数，牛吃嫩草，不？”

湖对面的学生吃了晚饭正在散步，不算温暖的天气里，已经有生穿了。

李三九很不正经地了声哨，惹得湖对面的人纷纷抬回。

桃桃怒道：“这是华灵院，你能不能收敛点！”

李三九甩甩上的发：“你父就算七八十了也是个有魅力的，收敛什么？”

徒俩躺在黄昏的草坪上，一人里叼着根草。

“听说你答应元凌去堕落城。”李三九往里叼了根草，“挺好，能当一面了。”

桃桃：“你不去吗？”

李三九眯眼看着薄暮里苍凉的：“不去，了还不让人清净，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养。”

桃桃没说话，他问：“你在想什么？”

桃桃同他一起看着这即将落幕的黄昏：“弥烟罗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些话，我不懂。”

桃桃问：“父，你知道人死会去往哪里吗？”

李三九：“人死地狱，根据生前的善恶去往六道轮回，这是常识。”

“邪祟死呢？”

“十方炼狱，这也是常识。”

“混沌消亡，天下至清，邪祟身上带有天地初开时凝聚的混沌之力，死去十方炼狱洗净混沌才能重轮回，越强的邪祟身上的混沌之力越浓郁，有的甚至需在十方炼狱待上千万年才能洗净。”

“那……”桃桃迟疑地问道，“灵呢？”

李三九转看：“什么意思？”桃桃说：“在弥烟罗的八苦之瘴，我回到幼年，一次次被邪祟拖十方炼狱撕得粉碎，每一次我十方炼狱都在业火看到了祖的，不光是他，还有匡和其他混沌冢死去的灵。”

“地狱掌管人类的生死轮回，十方炼狱掌管超自然生灵的生死轮回，那灵究竟算人类，还是算超自然生灵？”

李三九被问了，他思索了一会儿：“算人。”

“何以见得？”

“十方炼狱是洗净邪祟身上混沌之力的地方，灵存在的是天地之间游离的灵，并非混沌。”

李三九掏一根烟，桃桃主帮他点上火。

“你在八苦之瘴看到的只是弥烟罗想让你看到的，不必在意。”

李三九指间的烟燃了一半，他却没有上一，眯着眼睛，似乎在沉思什么。

“假的吗……”桃桃说，“我总觉得这世界的运行规则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但是天道，它总阻止世人知道。弥烟罗不像嗜杀之人，当初却用蛮荒狱现在申城上诱杀灵，它这样究竟是为什么？还有那个美人宅里山绪林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