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啸：“……”

“退一步讲。”桃桃微笑。

“混沌冢已经惯了与邪祟为伴的子，所以无论十方炼狱的结界是否破裂，人间是否被邪祟占领，对于混沌冢来说生活不会差太多。倒是各位，惯了装神弄鬼的，恐怕对于驱邪这件事本身已经生了吧？”桃桃话锋一转，“遇事不想自己，反而先想混沌冢应该什么，怎么，你们不是灵？还是说混沌冢是你爹，离了混沌冢你们活不下去？”

“噗——”站在人群的霍迪直接笑了声。

听说过应桃桃暴躁又暴力，但从不知道损人也可以损得这么狠。

庄啸上一白：“你……”

在场的灵色也很不好看，从前李鹤骨仙风道骨，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这种话的。

谁能想到新任鸣钟人却是个氓无赖，也不管这是在特调局，损起人来毫不留。

“我记得你。”桃桃盯着庄啸，“在渝城时不去邪祟里抢十方璞，反而将法器对准灵，如果真的如你所愿去收集十方璞，我也很怕被你背刺一刀。”

庄之伐知道这些年轻人之间的过节，他瞥向庄啸：“回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他发话了，庄啸不敢造次，连忙退回到他的身。

庄之伐面容看上去很苍，但身子骨却很朗，他看着桃桃：“混沌冢的鸣钟人，你想怎么办？难道和以前一样，因为救世盟没有帮助混沌冢，所以耿耿于怀，拉这世间一起陪葬吗？”

桃桃：“庄族长说笑了，混沌冢何德何能让世间陪葬，关于如何收集十方璞碎片的问题，其实你们说错了一点，散落在人间的碎片并不是九百多枚。”

笑得人畜无害：“算上刚刚被暗灵抢走的十方璞，现在所有的十方璞碎片都不在灵里。”

目光缓缓略过全场，如愿以偿看着灵们瞬间失色的面孔：“你们不妨继续争论，等你们商讨令各方都满意的办法，想必那时候人间已经在寂静之主与邪祟的下毁灭了，你们有空争论，我没空陪，子不多，我还想抓时间去快活。”

庄啸：“应桃桃，你真的不管这件事了吗？”

桃桃说完，懒得再看背惊失色的灵，抱着玄魂走了会议室，对于背的声音理都不理。

一个灵站在门边，见来，礼貌地说：“鸣钟人，齐想见您。”

桃桃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了，跟在他身走另一间办室。

齐瀚典在沙发上，见来，朝慈祥地笑：“在研究所时我说过，我欠你一回。”

“这么快就还了？”桃桃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我还没说我想什么呢。”

“我知道你想什么。”

桃桃笑了，翘着：“那您说说。”

“我年轻时曾经和李鹤骨周游全，见识过很多邪祟，也见识过很多灵，对于一些存在已久的痼疾，我能看到，但无力解决。”齐瀚典说，“对于普通人而言，灵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可以解决他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属灵更是超人般的存在，所以特调局也无法完全管控这些人，他们不想驱邪，谁也不了。”

“对于这样的形，李鹤骨所能的是以混沌冢之力守护世间，只是李鹤骨能顾及到混沌冢，无法改变其他人，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齐瀚典：“你不准混沌冢收集十方璞，退救世盟，并不是你真觉得这世间安危与你无关，你想改变灵界的风气和格局。那些灵组织依靠自身的特殊能力过着比寻常人好太多的子，本该取之于用之于，可真正愿意去守护世间的却没有几个，就算十方炼狱之门破碎，他们也没有过多的表态，你看不顺眼。”

“其实何止是你，我也早看不顺眼了，只是年纪了，碍于一些世俗的东西很难去改变什么。”齐瀚典说，“灵界需你这样初生牛犊不管不顾的刺，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杀一杀那些世家灵的风气。”

“不管不顾？”桃桃笑，“齐，您是在说我莽撞吧？”

“莽撞一旦有了好的结果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现在，知道混沌冢不会再为人间托底，那些懒散的灵已经开始担自己的路了，毕竟一旦人间，他们的好子也到了。但他们彻底改变，还需特调局力，我能帮你到你想的事，这算不上还你人？”

“当然不算。”桃桃狡黠道，“齐，那也是您想看到的局面，怎么能算在我们之间的人上？别欺负我年轻，你这子狡猾得很，没我祖半点正直，我才不上当。”

齐瀚典笑了：“刚才的事我也没有揭穿你。”

桃桃装傻：“刚才什么事？我不知道。”

齐瀚典说：“寂静之主是假的，嵇色邪和庄之伐虽然被素唬过了一时，但等他们的素的全部消解，你也唬不住他们多久，你之所以朝那虚影劈了一剑，不就是想让人以为你已经有了对抗寂静之主的能力吗？”

桃桃：“现在灵界人人自危，听到寂静之主的名字就像鼠见了猫，他们吃一颗定丸不挺好的？反正我在他们里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疯子了，没有人比我更适合这种事。”

“只是为了定，不是为了在你黄泉九落塔的时候没人敢阻止吗？”齐瀚典笑着问。

桃桃被他揭穿，有些红：“您既然看来了，还放我去？”

“因为你是对的，虽然不知道缘由，但暗灵打黄泉九落塔里邪祟的主意也不是一两天了，全部灭杀它们虽然残忍，但这是保全特调局的唯一办法，今天暗灵通过幻境制造虚影骗得特调局使用了弑神，寂静之主知晓了弑神的威力以也会有防备。一旦他们再来，只怕没人能挡住，既然你自愿去清杀邪祟这件事，我为什么不准呢？”

桃桃越听越不对：“你又占我一个便宜？你真不怕我死在黄泉九落塔里？”

齐瀚典的目光落在的玄魂上：“那夜在闽城的灵说，曾在混沌界的上空看到一位九株灵，来特调局追查过，一无所获，就把这个消息封存了。不过我一直在研究，现在的世间没有九株灵的存在，放眼整个灵史也只有一位。”

“混沌冢的初代鸣钟人，死被永镇阿修罗，强到可以匹敌神明的邪灵。”齐瀚典说，“你的身边有这样一位的存在，必然不会事，而他跳了轮回，那些因果伤不到他。”

桃桃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他在我身边？”

“玄魂。”齐瀚典说，“你抱着玄魂塔，玄魂枯萎，说明必然有强的灵魂寄生在里，而你又找镇魂雾，联系到混沌界那晚的事，所以了种种推测。”

桃桃怔了一会儿，没想到仅凭这些信息，齐瀚典就能推测宫尘的事，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吗？

齐瀚典点燃了一炷香，袅娜的烟雾散在整个房间：“放，我会替你保密。”

“桃桃。”他慈祥地叫道，“收放有度才是聪明人，你已经放了半年的网，是时候该收网了，但这网太，网里的东西太沉，你自己一个人很难收住，让特调局帮你一起吧。”

“好人你们，坏人我来当。”桃桃无奈地笑，“齐，整个特调局只有您看了我的目的，不费灰之力就享其成解决了特调局多年的难题，聪明的人是您才对。”

齐瀚典没有否认，他笑着问：“如果刚才我不叫住你，你会怎么？真的离开这里吗？”

桃桃想了想：“父从前总跟我说，尽人事无愧于，听天命通透豁然，我已经了我该的，是那些人还执迷不悟，那就顺其自然吧。”

……

会议室。

桃桃离开以，人惶惶。

人间覆灭，他们的害怕和担忧毫不比凡人少。

他们依靠灵的能力和权贵打道，子惬意，一旦十方炼狱的结界破碎邪祟肆虐人间，首先消失的就是他们的好子。邪祟噬灵，噬一个灵比噬一个凡人增长修为快得多，只怕在邪祟蔽的形下，先死的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