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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尘抬起眼眸,原本温润的眼睛因为用了力量而溢满血色的光。

“以身承受一百零八道天雷,竟然还没有魂飞魄散。”人偶回过神来,望向桃桃,“怪不得这孩身上会拥有神圣净化之力……”

它神蓦然变得肃穆了:“尊上三百年前灭杀我,致我沦落十方炼狱,还记得吗?”

宫尘静道:“我不记得了。”

“您杀我一次,又救我一次,算是扯,我不怨您。”

宫尘依然静:“多谢。”

桃桃疼得跪立于地,听着人偶的话,蹙起了眉。

它似乎是认识宫尘的,它说宫尘身受一百零八道天雷,这是怎么回事?他身上的伤不是挣十方炼狱的结界时留下的吗?

宫尘回望着桃桃身上被十色妖印击的地方,虽然没有血,那印却在身上留下了一道十色的光痕。

桃桃被十色妖魂缠,几乎不上气了,试图用触碰妖印,却被妖气灼了回来。

宫尘开,声音轻柔:“妖印的破解之术,我。”

人偶满面云:“尊上,我们才是同类,这世上凡人不可信,灵不可信,天道更不可信,您不是该比我更明白吗?”

“我不会救,想杀我,就让死。”人偶望向桃桃,眼神狠厉,“只再等几百天,炼狱的结界就会破碎,人间就是我们的了,我愿意为您效劳,到时所有人类都该在血里痛苦挣扎,只这样才足以抵偿您在阿修罗里浮沉的百年之苦。”

“您击碎十方炼狱之门,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听到这话,桃桃不顾身上的剧痛,蓦然抬起了眼。

人偶说,十方炼狱之门是宫尘击碎的。

一时没晃过神来,愣在了那。

“不吗?”宫尘轻轻旋起眉梢,眼里的残红的光更了,血色溢满了双眸。

他身影虚渺,下一刻,他现在了人偶的面前。

生前是五株灵的人偶并不弱,不然它也绝不可能冲破十方炼狱的第二道结界重临人间。

可当宫尘站在它面前时,它竟然受到了一强的、令人窒息畏惧的威压。

它的身不听控制,也不了。

宫尘的声音轻柔得像从天际传来的梵音:“施印人身死,十色妖印照样可解。”

人偶露惊恐的神色,他刚刚还和它破解之法,说明他没有杀死它的打算。

可在它说了那句话,他却起了杀意。

“你被天雷所伤,力量所剩无几,想杀我必须用灵魂的本源,你不怕魂飞魄散吗?”人偶喊道。

宫尘抬起,他指修长,却泛着冰雪一样毫无生机的冷白色。

在人偶不可置信的目光,它被宫尘掐住了脖子。

他一言不发,上是极致的、任何人都无法打散的静,仿佛世间的嘈杂都无法沾染他一个边角,静而残忍地尘着。

人偶眼前的世界涣散,明明睁着眼睛,却只能望见他幽红色的双眼。

为什么不惜用灵魂的力量也杀它?

难道它说错了什么?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人偶突然望见了宫尘背一愕然的少。

它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晚了。

人偶新得的身瘫在地,它的灵魂被宫尘撷于指尖之上。

宫尘漠然地将人偶的灵魂碾成灰粉,在桃桃的注视下,他将那团粉尘到边,了下去。

在人偶死去的那一刹那,桃桃身上的十色妖光消散了,疼痛也跟着消失了。

但依然没有回过神来,记得曾在梦见过他像这样吃邪祟。

王得宝说过,迷津渡里的村人死,湖万千怨魂通通消失不见了。

当初问宫尘,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此刻脑冒起一个恐怖的念,迷津渡里那神秘消失的上万怨魂,该不会是被他吃了吧?

桃桃看着宫尘,这人和记忆的一样俊美无俦,可此刻的他叫觉得陌生极了。

他身周的血光刺眼,眼眸布满血色,面若寒霜。

当着的面,他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一个五株人偶,又眼睛不眨地将它的灵魂了。

从至尾,他都不曾看。

身传来惊恐的息声,桃桃回,只见离人偶的纪瑜终于回过神来。

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抱蹲在地上嚎啕哭。

孩声嘶力竭:“我到底了些什么——”

桃桃走过去。

孩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桃桃:“我杀了人,我杀了很多人,我活剥了们的皮,生生将骨从他来,挖了的……我还把郁子航推下了楼,我怎么会这样的事……它在我身上的那些子,杀人对我而言好像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那是杀人……”

桃桃轻声说:“是他们有错在先。”

“他们是错了,可我现在上全是鲜血,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纪瑜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想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桃桃了的发:“人偶附身会影响你的神志,我可以让你失去这段记忆,你不会想起来的。”

纪瑜怔怔地看着:“我杀了这么多人,触犯了那么法律,你不打算把我警察吗?”

桃桃思考了一会,轻声说:“理说是该这样,可维持世间的法度秩序是警察的职责,我不是警察,所以只想维护自己的道义。纪瑜,忘记这一切,回一个凡的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