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想了想:“……是。”

“求人的态度怎样呢?”

又想了想:“好一点吧。”

“是。”他笑了,“我不是你身边可有可无的人类,也不是你生命轻若鸿的过客,你该好好对我,不是吗?”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桃桃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理了半天思绪,找了问题所在:“宫尘,是你去人间风作浪,我拦着你是为了人间的和,拯救了世界,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怎么还哄着你?”

“可我是邪祟,风作浪才是我该的,现在因为桃桃的一句话,我留在你身边,苦苦压抑了自己的本,对我而言是件痛苦的事。”

“……那怎么办?”

“其实我想的也不多,只桃桃尽一尽自己的义务就好。”

“什么义务?”

宫尘凝视着,桃眼微微弯起:“邪神新娘的义务。”

新娘的义务?

桃桃瞬间瞪了眼睛:“你让我陪你睡觉???”

宫尘:“……”

桃桃决绝道:“不可能!我告诉你,虽然我还挺善良的,但我没有那么伟,我就算死也不会答应你这个求。想让我陪你睡?宫尘,你不如去人间风作浪吧,随便作,千万别看我的面子。”

宫尘说:“……我只是想让桃桃对我好一点,你在想什么?”

桃桃:“……”

当他还是林泉时,桃桃觉得有那么几个瞬间,两人似乎已经到了可以的程度。

可接着,林泉消失,回来的是宫尘。

关于邪神,桃桃的很复杂,激、仰慕、甚至还有一点自己都并不很清楚的眷恋。

那是一生之除了李三九外重的人,在桃桃还没有好准备如何跟他相时,他就突然闯了的生命里。

从留下他起到现在,一直在忙妖狐和玉兰的事,桃桃并没有时间去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怎样和邪神相?

不,准确说不是没有时间,只是不想脑而已。

在清风观了十八年的咸鱼,已经惯了和人之间保持这样不远不的关系,甚至想一直这样游离着、尘地生活下去。因此哪怕留了宫尘在身边,知道宫尘一直在身旁,也能察觉到他的目光总是围着,可装不知道。

一是因为懒,二是因为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所以脆不想。

可现在已经身红尘之了。

人间繁华喧闹,光怪陆离,并不是清风观那样寂静的苦行地。

显然,从前的活法在宫尘面前是行不通的。

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想留住这条恶龙在身边,相对应的,必须付些什么。

桃桃思考了很久,觉得他的求还算合理。

在脑设想了无数种该怎样履行邪神新娘的义务的方法,可终也没想明白。

于是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桃桃想,对宫尘很好了,换成对别人连一半的耐都没有。

是别人敢这样耍欺负,早被拎着桃夭砍成两截了。

“不够。”

“那还怎么好?”

宫尘低下,苍白的面色如霜雪般清冷,眸子闪烁着破碎的星芒:“多看着我,多陪在我身旁,只有桃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我才会觉得……”

“……这世间或许还是值得的。”

桃桃与他对视,像是被他脆弱的神态蛊惑了一样,问:“这样就可以了?”

风拂过他的长袍,他弯起角,轻声说:“是。”

桃桃说:“我明白了。”

远,元天空和萧月图打了起来。

少年凄惨地喊道:“救命,这丫抓我走——”

桃桃想了想,征求宫尘的意见:“那我现在能把目光暂地从你身上离,去救一下元天空吗?”

宫尘温柔笑了,度地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