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没一会儿就带着钥匙回来了,眉梢沾喜:“还以为我爹那臭脾气不会同意,没想到他那么快,走吧,那屋子很偏僻,锁了很多年没人了,我带你们去。”
桃桃背上桃夭,柳行云见到这把昨天抵着自己的剑有些不自然:“去看书而已,怎的还带上剑了?”
他去:“不过这剑倒是不错,不是普通的桃木吧?我记得有种灵物叫鸦指桃木,专门克邪,这剑的木像鸦指又不是,难道是传说千年才生一株的凤指桃木?”
桃桃瞥了他一眼,柳行云觉得凉飕飕的,连忙收回。
他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嘟囔:“应该不是吧?凡人怎么会背凤指桃木呢……”
白菲儿见他们去,连忙喊道:“喂!好不容易才找到落脚休息的地方,我可不去。”
崔玄一经过身边淡淡道:“你没看来吗?根本没人想带你。”
白菲儿:“……”
艾琪走了来,望着三人的背影,疑惑地说:“陶与不是你的摄影吗?他这些天怎么一直跟着周玉?”
白菲儿挤眉弄眼道:“嘘,他们有些我不能加的特殊关系。”
艾琪一下就明白了,可接着,又疑惑了:“那林泉呢?他不是周玉的朋友吗?”
白菲儿眨眨眼,恍然悟:“我靠,真野!”
白菲儿了一会,慵懒地说道:“真无聊,你帮我拍照吧。”
艾琪了一个白眼:“你疯了吧?这种时候还有思拍照呢?”
白菲儿不由分说把相机塞到上,走到院子的围墙边凹造型:“我可是活着去的,等到我去,还发照片接推广呢,你快点别磨叽,我都酸了。”
艾琪的白眼快翻上天了,但闲着也没事,还是实实举起相机拍了。
藏书的地方确实偏远,桃桃跟着柳行云七拐八弯了好久才走到一座位于山腰上的石屋前。
看那外观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和村里其他的房子没什么分别,柳行云拿钥匙开了门:“山下,不适合存放书籍,我爹就把房子建在了山腰,你们自个儿找吧,我还得去菜圃里菜浇,走时把门锁上。”
他说完就走了。
关风与屋顺抹了下门锁,指尖净。
屋子还算宽敞,摆了六个两米的木架子,上面杂无章地堆满了各种书,有纸书,有竹简,太久没有通过风,屋里一陈腐的霉味。
崔玄一随拿起一本翻了翻:“静咒。”
他丢到一边,又拿起旁边的:“照明符、破魔印……听起来很有趣,我是在霍格沃茨吗?周玉姐姐,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麻瓜?”
“在我们来之前,有人过这里。”关风与说,“很久没人过的地方,门锁却没有灰尘,书架上很可能找不到我们想的东西,就算他们没有拿走,也一定藏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崔玄一:“哇,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的句子。”
关风与问:“自言自语不累吗?”
崔玄一并不是多话的人,只是现在桃桃完全成了哑巴,关风与算半个哑巴,他被衬得话多了起来,但凡白菲儿或是艾琪在这里,都轮不到他来自言自语。
他问:“可村里人有什么理由把东西藏起来?难道害怕我们知道什么?”
根据书架上的这些术书来看,村从前真的可能是灵,至于他们想隐瞒什么,在没有找到线索之前,谁也说不清。
关风与:“角落,地砖,墙壁,房梁,如果这些地方没有,我们可以不用白费力气去翻书架了。”
桃桃抬望了眼房梁,踩着书架跳到了房梁上,真的在正间的横木上看见了一只盒子。
把盒子取下来,上面挂着把黄铜锁,是林泉在就好了,他会开锁咒,这点锁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关风与显然对撬锁不太在行,他直接找了一块石来把盒子砸开了。
里面放着三本泛黄的书,一本厚两本薄,纸张糙,上面写的都是繁笔字。
厚的那本封面写着“盗土队”三个字,剩下两本薄的,一本是“守土队”,一本是“殉土队”。
这三本里面的容与妖巫无关,也不是什么书,而是时间记录的三本名册。
盗土队的册子很厚,早的期可以追溯到三百年前,每逢望月便会记录,每页上都写着五个名字,多数的名字都打了×。而相比之下,殉土队的册子就薄上很多,它每一页的期间隔都很长,有的是一年,有的是十年,而期下的名字数量也各不相同,除了间靠的某一页外,其他的名字上也打了×。
三本册子之,薄的是守土队,以五十年为单位,只记了六页,每页都是八个名字,只有一页的几个名字没有打×。
“盗土、殉土、守土。”关风与思索,“土?”
桃桃掏看书专用的眼镜戴上,望着那泛黄破旧的纸张,突然拉过他的,在他掌写了一个“息”字。
还想继续,却忘记“壤”字怎么写了。
关风与看了一会:“多读点书吧。”
桃桃:“……”
就在桃桃生气的时候,他很熟练地转移了话题:“你的意思是,这上面说的土是息壤?”
桃桃点,关风与道:“守土和盗土,两个词意思相悖,既然守又为何盗?从哪里盗?他们离不开迷津渡,只可能在无间之垣的范围之,难道是从妖巫的里?他们息壤什么,如果是从妖巫里取土又为什么怕我们知道?”
桃桃将三本册子摊开放在地上,两人低仔细看着上面的容,期间崔玄一也试图把脑袋挤来,但是失败了。
桃桃看着守土队的册子,在关风与上写字:【×代表死亡?】
守土队每隔五十年记录一次名单,前五页的名字都画了×,一页的记录时间正是五十年前,到现在为止,还剩三个名字没有×,如果从时间来看,×确实可能代表着已死。
五十年前上了名单的人,现在哪怕活着也不会太年轻,上了年纪却还在守护某样东西的人,桃桃和关风与对视,同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昨天夜里他们刚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