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与沉默了一路，突然问：“你是灵？”

柳行云摇：“曾经是，但现在就不是了，灵的生条件苛刻，万人里都没有一个，我这具身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半点灵力。”

崔玄一在一旁笑了：“真有趣。”

柳行云问：“什么？”

“编故事也像样一点，破绽百叫人怎么信你。”崔玄一的笑容天真无害，“你说邪灵的诅咒让你们离了正常的轮回，虽然我并不信你的离奇故事，但不管怎么想，掌管轮回都是神明的工作吧？一个邪灵，能有这样的能量？”

“我说了，它是强的邪灵。”

崔玄一耸耸肩：“再聪明的猴子也无法代替人类编写程序。”

柳行云不解：“什么程序？我听不懂你的话，现在不信无妨，等夜你们就懂了。”

竹筏靠岸，柳行云带他们下船，远的村落被火光映得通明，浓烟冲天。

柳行云解释：“他们在祭神，过两天就是血月之夜了，不祭神的话会招致灾殃。”

他说完，领着众人朝火光走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影，等沿着古村的路走到村落央的打谷场时，眼前现了密密麻麻的人。

上千人围着场央的篝火，跪伏于地，他们像柳行云身的青年一样，多衣衫褴褛，甚至衣不蔽。

柳行云：“这里耕织，物匮乏，一身衣裳穿几代人。十年前曾来过一个外来人，他说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边的瓜果鲜菜可以运到北边，再远的路途也不会腐坏，真好，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这衣裳就是他我的，他说这叫衫。”

艾琪：“这里还来过外人？那他现在人呢？”

柳行云说：“已经走了。”

“你不是说人来了就不去吗？”

“他可不是普通人。”柳行云说，“他是灵，而且是位相当强悍的灵，即使在邪祟时代那样强的灵都很少见，无间之垣拦不住他。”

桃桃蹙眉，记得严说过，十年前李三九曾回过一次解剖楼说他在一个地方找到了能克制食尸鬼的东西，但凭他的能力无法取到。

难道十年前迷津渡的人就是李三九？

可他们这一路走来都很艰难了，再往前是李三九都无法应付的东西，真的能找到林泉带回息壤吗？

篝火着熊熊的火，浓烟驱散了夜晚的雾。

前些天在罗界遇到了类似迷雾的瘴气，差点让他们死在那，尤其是桃桃，被瘴影响着到现在都无法正常说话。

因此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觉得这火光有些温暖。

在篝火之下，一个发须皆白的跪在人群的前方。

他以抵住沙土的地面，身伏得很低，里念着桃桃他们听不懂的话。

“这是祭神的咒语，只有这样神明或许才会保佑我们安地度过血月之夜。”柳行云说着，也朝篝火的方向跪了下来。

这一场祭神仪式持续了很久，桃桃开始还耐等着，可时间长了就不耐烦了，就在提着剑冲去强行将柳行云他爹掳掠来时，仪式恰到好地结束了。

柳行云走到那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立刻朝众人的方向望过来。

不光是他，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被几千人的目光的盯着并不是一件服的事，尤其是那些目光里的绪很复杂。

——有好奇、有贪婪、有思量，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人形容不上来的光。

“他们太久没见过外来人，叫你们见笑了。”柳士忠是这里的族长，听柳行云说了事的经过，果断了邀请的决定，“你们的同伴很可能是被妖巫抓走了，我会派人去西边打听，先去我家吧。”

桃桃：“你指路，我找人。”

柳士忠摆摆：“妖巫不是能随便对付的，放，他们不会轻易杀掉你们的同伴，去我家，这事得好好计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