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琪指着珍的鞋子:“我们丢了三个人,鞋子都在这,你说是不是来了?”

桃桃果真如自己说得那样没有耐,腕下压用力,桃夭顿时将人颈部的皮肤划开一条细,血珠渗了来。

“再说废话,下次割开的就是你的管了。”

青年人察觉到有血渗来,身僵了,他恐惧道:“没有骗你,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外来人了,如果你们的人真的了迷津渡,很可能是西边的妖巫的。”

“妖巫?”艾琪不解道,“那是什么东西?”

青年人眼里露恨意:“他们是一群魔鬼。”

恨意只是一闪而过,他复了下绪,看着众人:“总之,我们东边是绝不会把你们同伴引到这里来的,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受伤了?上筏子吧,我带你们村去问问我爹,他会想办法的。”

白菲儿警惕道:“邀请我们村?可还拿剑指着你,你就不怕我们去杀了你们?”

“你们看上去不像坏人。”青年叹了气,“至于为什么请你们村,你听我说完就懂了。”

他指着他们身迷津渡的界碑:“看见那块石了吗?那里有一道结界,凡人有无,我们世世代代被困在这里,已经三百年了。偶尔会有外来人闯,我们需他们身上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带你们去治伤只是易罢了。”

“有无?”白菲儿蹙眉,“我们也是吗?”

青年人点:“可以试试。”

艾琪和白菲儿对视一眼,两人朝界碑前跑去。明明来时畅通无阻,可从里面接触界碑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弹飞回来,们狼狈地摔在湖边的杂草丛,身差点被撞散架了,们再爬起时,色已经很难看了。

不光是他们,崔玄一也不由自主朝桃桃身边靠了靠:“周玉姐姐,我有点害怕。”

“这叫无间之垣。”青年人说,“是邪灵死前留下的诅咒结界。”

他招呼身的两人撑起竹筏:“天就了,迷津渡是个很诡异的地方,好不在夜里外,上船吧,我慢慢和你们说。”

……

天际晦暗,只剩远方一抹白。

娄锋背着昏迷的林泉从罗界里走来,站在了迷津渡的界碑前。

他此刻有些疑虑,照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在瘴气里失去意识,而由他像以前一样,把他们一个个运到这里,可那些人不仅没有失去意识,还不知用什么办法驱散了罗界经久不散的瘴气。

这得他不得不再带走一个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所有人都乖乖朝前走。

不过还好,虽然途了点意外,但终殊途同归,他们还是来了。

娄锋仰起,迷醉地欣赏眼前这这神秘的暮色。

他眯着眼,晚风拂面而过,他有种倦归林般的轻松和自在。

直到远的一抹光坠夜色,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一般,迈脚踏了迷津渡的界碑。

迷津渡的无间之垣有无,可现在的他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不需再去了。

在湖泊的另一边,几个全身裹在袍子里的人乘舟而来,他们将船停在岸边,娄锋把背上的林泉放下来,递到他们里。

“还活着吗?”

“当然,我只是弄昏了他,不会在外面了他的命。”

娄锋从身上掏一块蓝幽幽的玉片递过去,他咧开笑:“十一个人,不多不少,二十年,我终于回来了。”

那些人静静地看着他,而瓮声道:“欢迎回家。”

他们乘船而去,就着沉的夜色,神轻松极了。

可这夜实在太了,他们谁都没有看到,静躺在竹筏上的林泉,身上的暗紫色尸斑已经蔓延全身,多得快压不住了。

……

山崖之上。

宫尘的袍随夜风猎猎飘摇,他凝视着脚下的村落,眸底蕴着一抹幽的光芒。

林泉的身已经不能用了,所以在娄锋带走林泉时,他直接离而了。

迷津渡的雾弥漫起来,里面的景象一一失落,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雾失楼,月迷津渡。”他低语道,“是个好地方。”

富贵歪着脑袋,担忧地看着他。

月色苍茫,宫尘于无人的月下站了很久,直到夜色邃得彻底了,他才转身,朝结界走去。

富贵像被火烧了翅膀一样,飞到他面前拦住,不准他再靠那里。

它不再像从前那样瞪了眼睛卖萌,而是眼神饱了严肃、警告的光芒。

“不归。”宫尘静道,“命是躲不过的,非躲,必得逆天而为。”

他拂开富贵,缓缓踏界碑。

在他的那一刹那,无名的业火遽然升起,由他散的袍角,越燃越烈,直至将恐怖的火苗以燎原之势席卷他的全身。

宫尘的角渗了血,可他脚步毫未缓,一步步向迷雾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