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还在昏迷,桃桃探探他的鼻息,又听听他的跳,人还活着,但就是叫不醒。

想了想,换了套色的衣服,趁着天门了。

晚上来的救护车是第一人医院的,桃桃来到医院时门诊部已经关门了,收款时记得人的名字叫梁德昌,在导医问,得知人了检查就移住院部九楼的病房了。

来到病房外,人已经醒了,正在和朋友聊天。

“那丫狡猾的哟,一开就问我三千块钱。”

“那你了吗?”

“当然,不也太没面子了。”

“在别的地方三千块钱都能包宿了,你这亏了呀。”

“不亏,等我好了以还去,天天点那丫我洗便宜的脚,多吃几次豆腐就赚回来了,不听话,明天警察来了我就说是因为坑我钱我才事重重失足从楼下摔下去的。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当时我真觉得有人在背推了我一下,监控上怎么会看不见人呢……”

桃桃抱着臂在走廊听他们侃。

夜色了下来,朋友回家了,梁德昌完一次检查也躺下睡了。

桃桃闪到配房,换上搭在椅子上的护士服,推着车了病房。

桃桃把烧成粉末的遗魂咒加杯里,又掏两片VC,刚准备叫醒他吃,身的门突然响了。

连忙一个打滚钻到病床下,同时把车拉过来挡住自己。

不远的房门开,桃桃屏住呼盯着门,却看不见人来。

夜静寂,就在桃桃无聊地快睡过去的时候,门又关了。

桃桃莫名其妙,钻来想继续人下咒,可是装着咒灰的杯子不知什么时候倒了,咒得四都是,已经没法用了。

夜邃无边,梁德昌惊恐地瞪双眼,他的四肢此刻变得缥缈,完全没有了。

周围一片漆,他飘浮在一片虚空之,咽被一双无形的死死扼住,说不话,也无法呼。

远传来脚步声——有人朝他走来,他发呃呃的求救声,却见到声音的来现一个全身拢在袍里的人。

人看不清面貌,左提着一柄血红的镰刀,像极了故事里勾命的死神。

“漆一片,但这是人间。”

人这句话如天外传来的声籁,听起来十分不真实。

下一秒,梁德昌眼前的暗消失,世界变得灰蒙了,无数透明的灵魂排着队从眼前走过,面容愁苦,声音凄哀,他们衣衫褴褛,朝路的尽走。

他再往路的尽看去,只见一座座荒原之上布满刀刃,四周的湖翻腾着熔岩,众生如蝼蚁于铁砧上骨尽碎,于铁臼碓磨成泥,炽热的锯斧剖开身,血淋漓,凄厉无比。

“这里,才是炼狱。”

人走到他面前,镰刀的弯尖抵住他的耳侧,冰凉的触一路下来:“欺善凌弱,油锅狱,邪逸,火山狱。十方炼狱,复复死生,血殍千里,总有你容身之地。”

“为……为什么……”

人嗓音温柔如:“你错了事。”

梁德昌颤抖:“是,我错了,不,求你不……”

人抬,霎时,地狱之火翻腾而起,席卷着弥天的血气。

梁德昌身轻如浮絮,朝着熔岩之飘去,他想开,却发不声音,眼所见的画面,是人于兜帽掩映下的那一抹笑,如业火之燃烧的红莲,颠倒众生,妖艷至极。

凌晨时分,梁德昌猛然从病床上惊醒,胯间冰凉。

他低一看,竟然被一个噩梦吓得失禁了。

夜路上没有车,桃桃也没钱打车,徒步走回夜来香时天已经亮了,直接去找罗侯:“再我一张遗魂咒,事没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