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文书和玉佩,裴衍起身就要走。
“扑通!”
竹戈猛的跪在裴衍的面前,声色俱厉的劝阻:“公子,不可。”他依旧坚持道。
“为何不可?”
裴衍的声音沙哑,隐隐还有些颤抖。
“公子拿命筹谋了这么多年,就要为一个女人将这些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送出去,岂不可惜?”
竹戈的命是裴衍给的,自然要以裴衍的一切利益为首要的责任。
他亲眼看着裴衍每天过的装疯卖傻的日子,每天是刀尖上行走的日子。
眼看着不久,那人的身份就要被揭穿。
怎么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将这些东西交出去,绝对不可以。
“可惜?”少年的尾音上扬,冰凉的唇角勾起一抹讥笑:“倘若她有什么,我要这些东西,也没用。”
竹戈身子一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竹戈不明白,公子和那个女人不过认识了不到半年罢了,公子就甘愿为她舍弃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竹戈尾裴衍不甘心。
听他这话,裴衍皱了皱眉。
片刻之后,他沉吟道:“有些东西,丢了还可以找回来,但是她,丢了,就再也没有了。”
不过就是覆手繁华罢了,哪儿有小姑娘来的重要。
裴衍越过竹戈直接离开。
竹戈看着裴衍离开,心下一沉,起身跟上,心里却是恨极了乔悠。
原本,他以为,公子不过是到了这样的年纪,同小姑娘玩玩儿罢了。
如今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女人,难不成要成为阻碍他们公子的绊脚石么?
另一边,昏暗的屋子里,乔悠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都被绑了个结实。
四周没有人,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她呀里面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可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之前她这么绑别人,现如今有轮到了她自己了。
环顾四周,她只能借着月光打量。
屋子不小,不论是陈设摆放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她想了想,自己大概也是昏迷了许久了,这些人不知道带自己到了哪儿,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在邺城里面了。
大概,是之前在酒楼三楼看到的那两个黑衣人干的吧。乔悠挪动了一下手腕,随后动了动手指,发现上面的那个扳指还在。
她笑了笑。
向来是宴沛猜想到早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早早的就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个东西用来防身的吧。
轻轻转动了扳指,上面的银针一点一点的出来,她捏呀两个手指的中间,一把将那根银针抽出来。
不过很快,乔悠就发现,是自己妄想了。
用银针一点一点的来隔这个手指一样粗细的麻绳,显然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放弃了用银针自救的方法,她又借着月光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还没等她清楚屋子里的东西,就提醒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眸光流转,她迅速的低下头,装作昏迷还没有醒过来的样子依靠在柱子上。
外面果然进来几个人,她听到有人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少主。
穿着流云长袍的男子站在乔悠的面前,上挑的桃花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男子身影修长,面容俊美,尤其是一双桃花眼,下面还有一点泪痣,高挺的鼻梁和薄唇相得益彰,下颚完美的线条仿佛是被上苍可以雕琢过一样完美。
男子不过十八九岁,和裴衍是一样的年纪。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人?”
男子的嗓音低沉婉转,像是刻意上扬了一般,带着点点的诱惑。
一旁的黑衣人点头,道:“根据调查,的确是这个女人。”
少年喟叹一声,慢悠悠的走到了乔悠的面前,提了提自己的长袍,悠哉悠哉的蹲下。
手中一把折扇,挑起了乔悠的下巴。
少女清尘漂亮的容貌映入眼中,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挑了挑眉。
乔悠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响,她没有做任何的动作,任由着少年的折扇在脸上轻碰了两下,收回去的瞬间,猛的将头坠下去。
俨然是一副昏迷未醒的样子。
“模样倒是不错。”少年起身,轻笑道:“去叫人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里来。”
乔悠:“……”
什么玩意儿,还洗干净了送到他房里去?
一旁的黑衣人早就料到了少年会这么说,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上前面解开了禁锢乔悠的绳索,将“昏迷”的人抬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