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芽乖巧的点头,扶着燕茗澜进了里间。
看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阿芽叹了口气,将她微乱的发梢捋了捋,柔声道:“燕姐姐,睡吧,东西我来处理就可以了。”
燕茗澜颔首点头,阖上双眸,迷迷糊糊间感到额间渗出的细汗被阿芽温柔地拭去。
阿芽将野鸡做了简单的处理,一部分做成拿手的麻辣鸡肉,一部分准备拿来烤,扑鼻的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将燕茗澜迷迷糊糊的神智唤回了一些。
但身体上的疲倦如潮水袭来,将她覆盖,眼皮沉重地垂下,她再度陷入昏睡。
见落至回来了,阿芽朝燕茗澜所在的房间努了努嘴,小声道:“在里头睡着了。”
落至颔首,回道:“多谢。”
“谢什么呀,她对我好,我照顾她不应当吗?”
阿芽轻声地笑,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你先吃吧,我再煮点粥,等她醒了再喂。”
阿芽蹲下,精心挑了个个头刚好的红薯,细密的汗珠挂在额头,发梢黏糊糊地贴在鬓角,落至余光一扫,竟愣了半晌。
俄顷,阿芽将红薯粥做好,放在灶台温着,才狼吞虎咽地吃着冷掉的饭菜。
燕茗澜着实累坏了,但腹内空空,饥饿使她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神智。
落至倏地上前,拿帕子将她脸上的香汗拭去,眼眸温柔,笑道:“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茗澜微微颔首,便见阿芽端着红薯粥走进来,闻着那扑鼻的香味,肚子不由得发出咕噜的声音。
她脸上微赧,伸手想接过盛满红薯粥的木碗,却发现四肢疲软无力,甫一抬起又软绵绵地垂下。
落至心疼地看着她,说道:“我来喂你吧。”
他接过阿芽手里的木碗,指尖不经意间与她触碰,阿芽下意识缩了缩手,木碗在她手里摇晃几下,幸而粥没有溢出来。
阿芽松了口气,欲要将木碗递给落至,却听燕茗澜这般说:“还是让阿芽喂我吧。”
她始终与落至保持距离,毕竟男女有别,而她又是有夫之妇。
落至心尖微痛,向后退了半步,给阿芽让出位置。
待阿芽为燕茗澜喂完浓稠的红薯粥,要替她擦拭身上的热汗,他方惊觉过来,略带狼狈地跑出去。
“他喜欢你,你为何不答应?”阿芽一说出口,便觉得心头酸酸的,下意识垂首,未露出眼里的情绪。
燕茗澜恍然未觉,笑道:“我心中已有他人,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哪能耽搁他一生?”
阿芽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为燕茗澜擦拭了身上的热汗,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沉默地出去了。
落至靠在门旁的墙壁上,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但她莫名地感到了一阵忧伤,深深地望了落至一眼,咬牙走了。
夜里,阿芽与燕茗澜同住一屋,阿芽手艺极好,傍晚烤的鸡肉十分可口,令燕茗澜胃口大开,不知不觉吃了一大半。
见烤肉只剩下一些,她不由得羞赧道:“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这野鸡是你带回来的,你吃得多些又无妨,更何况还有一半鸡肉在白日里就被我做成麻辣鸡肉,我们都吃过了,这烤肉是为你准备的。”阿芽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忙递上温水,才将余下的烤肉解决完。
阿婆不喜烤肉,落至也表示他的那份都给燕茗澜,阿芽默默地吃着,强行将心中的酸涩压下,再抬眸,已恢复了正常。
夜里阿芽照顾燕茗澜,白日里则由落至候在门外,若她需要什么,只需喊一声,便能第一时间出现。
在几日照料后,燕茗澜身子便好了,在谢过阿芽与落至后,她甚至帮着阿婆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只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笨手笨脚的,也闹了一些笑话。
阿婆见她呆愣出神,不由得摇首叹气:“你这小丫头,这男人也不止他一个,这不还有一个吗?”
燕茗澜茫然回神,尴尬一笑,低声道:“婆婆您有所不知,我如今见他失了记忆,在别的女人身边恩爱,我自然是接受不了……”
“失了记忆?好像的确是这回事。”阿婆道。
“那小子真不是雅茹未婚夫?”
“自然不是。”
“那就是雅茹那丫头骗人了?这小丫头片子,才多大了,就学会骗人,肯定是她娘没教好。你且放心,我们可都是你这边的。”
阿芽也跟着点头:“是呀,我本来就不喜欢雅茹,她还抢了你的夫君,真是过分!”
燕茗澜笑笑,眼里不免有了几分忧心。
“丫头,这事你不能急,得慢慢来。”阿婆劝慰道,“若实在不行,你去找他家里人过来,这血浓于水的东西,最是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