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思考,太医将手中的医箱放下,用丝绸附于燕茗澜手臂脉搏之上,隔着丝绸诊断。

刚开始原本还觉得有希望,但越听越觉得脉络混乱。与平常的盅毒很不一样,解救之法恐怕少之又少。

玲珑和乔天烁依旧守在不远处,不敢离开,一直等到太医出来。

“王妃如何?可有救治之法?”

太医摇了摇头,玲珑的心就像是被匕首割了好几下。这一辈子,没有那一刻如此强烈的希望太医能够微笑着说,其实燕茗澜中的不过就是一般的盅毒,随便开几道药便能够彻底根除。

然事实与玲珑所思全然相反。

“解铃还须系铃人。盅毒有多种,若是制毒之人能够给出制毒之法,或者知晓其中的成分,燕王妃还有一线生机。”

太医知道乔天烁身为一国之王,对于这样的要求应该是有办法。可是事与愿违,乔天烁知晓自己不可能办到太医所说。

“可有它法?”

如果说只能找到盅毒制毒着才能够解去燕茗澜着一生的病痛,那就余下绝望。因此乔天烁希望这一次来的神医不负名望。

“找到制毒之法才能够准确的解去王妃身体之中的毒,若是其他法子。”太医顿了顿,随后又摇了摇头,兴许是觉得燕茗澜的获救没有几分把握。

看见太医如此表现,乔天烁不可谓是不心疼。燕茗澜已经在床榻之上躺了好几日,原本以为醒来之后会好转,可现下太医居然说毫无希望。内心的痛一寸一寸的撕裂乔天烁的肌肤,像是在啃嗜他的身体。

太医有所迟疑,眼神亦不敢看向乔天烁的方向,低着头使着劲想要将一直颤抖着的手压制住。

这一点小动作全部被玲珑看在眼里,即便身为下属不应当在此时多说话。但是玲珑知晓,只要是与燕茗澜有关的事情,乔天烁就不会怪罪自己。

“神医,您大可将实情说出。若是有其他法子,你就是获得了大功一件,定是不会亏待你的。若是有所担忧,将担忧说出来便可。”

这么说来,太医果然动容了些许。原本是不打算开口说出这种偏方,但是听玲珑如此一言,便觉得可以一说。

犹豫之后,太医最后还是选择开口,于是低着头对乔天烁说道:“其实还有一法子,但是有所风险,因此微臣亦不敢说出。”

一听太医如此说,乔天烁被灭掉的希望之火,现如今又被燃起。

“但说无妨。”

一心都只想要让燕茗澜醒过来,回到从前模样的乔天烁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希望的,即便是前所未有的偏方,乔天烁亦愿意一试,只求燕茗澜能够醒过来。

“其实,盅毒是多味药材所制。虽然如今不能够精确的找出制毒的每一味药材,但只需要找到一种便可。”

天底下,只要有的药材,别说一味了就是十味,乔天烁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寻求。最后太医说出,现在需要找到的其实就是解毒的关键噬盅草。

只不过这种噬盅草生长于极寒且险峻的悬崖峭壁之上,自古以来有多数求财之人尝试攀爬,最终都无一人生还。因此这个法子即便是说出来,亦相当于没有说。

“噬盅草状似何种草药?”

对于乔天烁而言,这些险峻都不会被放至心上。因此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紧出发,找到这噬盅草。太医将医书拿出,翻至标有噬盅草一页顿下。

“这便是所谓的噬盅草,若是能够寻到。微臣便有法子可以将燕王妃医治好。”此次,太医的语气十分的坚决。

既然如此,那还待什么。经过了一丝斟酌之后,乔天烁决定自己亲自前去,由于太医所说,所去之人无一人生还。若是拍他人前去,定是不能够达到想要的结果,但燕茗澜的病情已经刻不容缓。

除了亲自去摘寻噬盅草,任何人去乔天烁都放心不下。

“来人,给本王备好路上所需一些物质,明日一早,立即前往。”

玲珑听到这话,心中是纠结万分,虽然说是为了燕茗澜,可是亦不希望乔天烁会因此出事,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谁都担待不起。

乔天烁要为燕茗澜寻噬盅草的事情立刻在宫中传开,其亲信担心会此次前去会误了大事,便执意阻拦。

“还请三思,这不是寻常之地,王上之躯定是不能受如此之折磨。”

“本王决定了的事情,便不会做出改变,任何人再来去劝说,闭门五日。”

乔天烁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