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又赏了她几句可怜话,似是已经信了燕玲儿可怜。
燕玲儿抿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些许不大显眼的笑意。
“此次回来还有件事。”
刘姨娘生疑,便问:“何事?”
她似是从燕玲儿的眼眸里瞧出了写压迫感,不大像是燕玲儿原先的模样。
刘姨娘也不敢去想,燕玲儿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性情有了这般大的变化,更猜不透燕玲儿现在的心思。
燕玲儿娇羞一笑,抚了抚小腹,确是像了大姑娘,举手投足间颇有些风情。
“这不听闻了燕府算上我这个,双喜临门,我这个虽是不大欢喜,也不讨他爹喜欢,但也算得上是能分家产的,名正言顺。”
刘姨娘脸色骤然变阴,在猜测燕玲儿恐是在暗示她些什么,刘姨娘不知猜测可对,又不敢点到明了了去,故而尴尬一笑,装傻,又在心里啐了一口燕玲儿这孩子未必是谁的。
“二小姐是说大小姐去参加八国大会的事吧?刚刚妾身便提过了,的确是府上的喜事,待大小姐回来了,陛下多是要奖赏一番。”
燕玲儿一盯,眼光中露出了些狠厉之色,让刘姨娘有些惶恐,逃避燕玲儿的视线,心里乱成了一团。
“刘姨娘,您就莫要装傻了,玲儿虽是不在京中,但耳朵也灵着呢。”
她在威胁刘姨娘。
刘姨娘咬得下嘴唇都快渗出了滴滴血珠子,那茶盏在她手里都快被捏成了碎片。此事要瞒外人简单,难瞒府内的人。
究竟是谁!
她在心里咒骂了两声,猜测多是燕玲儿未跟着嫁出去,在府里被降为了粗使丫头的那贴身丫鬟,却已于事无补了。
只好尴尬的陪着燕玲儿笑,两人只去意会。
刘姨娘似是能瞧得出,若要她说一个能解决了燕茗澜的人,她定是要推举燕玲儿了。
一时之间,刘姨娘顷刻坠为劣势,要去打量了燕玲儿的眼色。
赌了燕若溪的未来,她这个当娘的也得拼了自己。
“二小姐当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燕玲儿接过了下人刚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笑道:“自然。”吊了一会刘姨娘,燕玲儿又道:“都是自家的姐妹,说到底,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我与若溪终究是一个父亲的姐妹。”
自然的就将燕茗澜剔了出去。
“我也无心害了若溪去,若溪也是顶好的姑娘,未曾得罪过我不是?说到底,刘姨娘也知晓这事论到底到底该怪谁。”
如此一言,反倒是为刘姨娘施了压。
“你还真是狠毒。”
燕玲儿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话,笑得声音更大了些:“什么狠毒不狠毒的,还不是想活下去,捎带手再谋些该得的。”
“你想要我如何做?”
燕玲儿想了想,笑道:“我要她的命,仅此,许是这人若过的不顺了,瞧什么都不顺,瞧她过的那般好,我便不顺心。这家产我也不贪半分,到时候你我二人对半,也算让若溪妹妹有些底气。”
她将一条人命说得像草芥般轻,想杀便杀了。
至于话里的真假,自是真假对半。
刘姨娘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好。”
算是与燕玲儿不谋而合,刘姨娘本就打算解决了燕茗澜。
也就是她一己之力除不掉燕茗澜这个祸害,否则这燕府便是她的。
“我娘呢?”
刘姨娘揉了揉生疼的额角,叫丫鬟去请张姨娘。
说是请,就是将张姨娘从睡榻里拎出来,总得是疯傻了,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许是还在院子里坐着玩儿呢。
过了会,丫鬟领了张姨娘进来。
张姨娘头发打了结,脸上有几块尘土,连衣服都像是穿了好些时日,未曾换过。
又像是在泥坑里打了滚。
好像是还未上榻歇下去,一靠近燕玲儿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似是有些厌烦的往后躲了躲。
张姨娘疯的不彻底,见了燕玲儿,便叫她的名字,从脏污了的荷包里掏出一块纸包着的糖块,好像变得粘糊糊的了。
“玲儿吃。”
“你们是怎么待张姨娘的?还不带她下去收拾收拾,好好梳洗一番,也不怕丢了燕府的脸面。”
被斥责了两句,丫鬟上前,将哭喊玲儿的张姨娘拖了下去。
燕玲儿凑上前去,话垫够了,该问她好奇的事了。
“刚刚大哥与您说隔日商议的事,是何事?”
刘姨娘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