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兰蓁。
燕洛伊算是很有自信,只要她能与兰萨相处些时日,自己总能从兰萨的嘴里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到时候哪怕是真的找到了真正的兰蓁,她知道的又怎么会有自己知道的多?相比较之下,倒是她更像是“兰蓁”。
不,她就是兰蓁。
既然她就是兰蓁,那兰萨为了偿还女儿,会不会为她扫除一切障碍?
燕洛伊的嘴角弯成了月牙似的,她并未回了自己的客房,而是叩响了另一间客房的门。
燕洛伊客房一侧的,正是尉迟敬宇所歇息的客房。
她叩了两声,门内却无人应答,似是隐约传出了些女子娇嗔的声音作为回应。
燕洛伊便不等尉迟敬宇回应了,直接就将那人的房门推了开,她心里现在底气足着呢,为何要再去畏怕尉迟敬宇?
尉迟敬宇连房门都未锁,显然是因为没有任何需要防备的,结果被燕洛伊这么一吓,顿时兴致全无。
“你来做什么?”
坐在尉迟敬宇怀里的女子燕洛伊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女人是驿馆的厨娘,生得一副好容貌,燕洛伊向来是高傲的性子,谁也不肯服,但见到这厨娘第一眼,便觉得这女子生得实在是天人之姿,连她都不免有些自惭形愧了。
厨娘娇羞,见有人撞破了她与尉迟敬宇所做的事,连忙从尉迟敬宇的怀里抽身,躲在了一旁。
厨娘又见燕洛伊并非是冲着她来的,便趁燕洛伊不注意,从房门逃了出去。
美人落荒而逃,让尉迟敬宇很是扫兴,原本还十分喜悦的尉迟敬宇,此时正压着一腔的怒火,呵斥道:“本太子没有提醒过你安分些?”
燕洛伊并未应答,而是学了那厨娘的模样,攀附在了尉迟敬宇的怀里,道:“太子殿下莫要气恼,都是妾身的不是,还不是妾身过于思念太子殿下……”
燕洛伊的长相不输于那厨娘,虽是伤了脸,但用这面纱半遮半掩的模样,倒是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尉迟敬宇的态度果然有所好转,他将手环在了燕洛伊的腰上,嗅了一口美人的香气。
“今天怎么心情好,知道想起本王了?”
燕洛伊向来是不将尉迟敬宇放在眼里,哪怕是明面上服了,心里也像憋着口气似的,生怕人看不出。
可燕洛伊此时的模样,的确是臣服于尉迟敬宇的模样,更是让尉迟敬宇喜悦不已。
尉迟敬宇几乎是继承了他父亲所有的喜好,包括于让旁人臣服于他这一点。
尤其是像燕洛伊这般高傲的人物。
燕洛伊往尉迟敬宇的怀里钻了钻,她努力将对尉迟敬宇的厌倦藏起来,不被人看出,娇声道:“太子殿下,其实妾身还有事想求您……”
尉迟敬宇对燕洛伊其实是有求于他才屈身这事似乎已经意料之中了,她就知道燕洛伊根本不是一个会轻易转换性子的人。
若是愿意委屈了自己,定是有什么事相求于人。
但只是如此,也是让尉迟敬宇充满了兴趣。
“哼,说吧,是想要锦缎衣裙,还是珠宝首饰?亦或是,银两?”
燕洛伊笑了声,道:“回太子殿下,妾身想知道当年极北国长公主将女儿寄养到燕家的事,到底是何事?”
“你问这事做什么?”
尉迟敬宇的表情似是有些严肃,按说此事是不能轻易与人相说的,但架不住美人在怀中撒娇,这才道:“时年本太子才不过十岁,倒是对此事有些印象。当初将极北国长公主的女儿寄养到燕家的,并非是公主本人,而是她的胞弟相托父皇。”
“然后呢?那姑娘到底是谁?”
燕洛伊一追问,尉迟敬宇也有些记不清楚了,此事过了十四年,尉迟敬宇又怎能记得住,如此一着急,便更是记不清楚了。
“这便不知道了,那一年燕家出生了许多女婴,单是你与燕茗澜那丫头,就是同一月出生。这也是父皇选择了燕家的原因,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于这到底是谁,恐怕父皇自己都记不得了,当年就连本太子都未曾问出什么。”
燕洛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与尉迟敬宇的动作便更是亲昵了。
“那极北国长公主倒还真是个奇女子,她与亡夫李将军的名声,当时八国间可无人不知,倒是可惜了。她那弟弟更是一表人才,年少时便对碑文翻译很有一番作为,坚持用手抄碑文纹样来翻译碑文内容,哼,倒是倔强。”
燕洛伊也不知是否听进去了尉迟敬宇的话,只是细声道:“太子殿下,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尉迟敬宇得了好处,便也就没有推辞,道:“说吧,是何事?”
“妾身想让太子殿下帮忙佐证,妾身就是当年被寄养到燕家的兰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