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洛伊压低了声音用“不会用心”给尉迟敬宇翻译作威胁,逼着尉迟敬宇与尉迟敬睿坐上了同一辆马车,将燕茗澜排斥在了外。
燕洛伊大抵是下定了决心要给燕茗澜一点难堪,便故意放大了嗓门,道:“张大人,这男女有别的规矩,您不会不懂吧?”
张倩刚上了尉迟敬轩的马车,原本心中毫无顾虑,她是与尉迟敬轩一同参加八国大会,公务在身,心中又坦坦荡荡,又有何需要畏惧,避嫌的?
可听燕洛伊这么一说,张倩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了,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她觉得自己坦然,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可燕洛伊没来由的这一句,总归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好吧,确实是这个道理,那便委屈洛伊小姐和本官挤上一挤了。”
张倩也没想那么多,这马车里的地方还算宽敞,燕茗澜一同挤上一挤,虽是挤了些,可也没什么问题。
燕洛伊见张倩十分识趣,便动了拉拢的心思,并未表现出来。
“姜玉,这天也冷着呢,你上来与我一同坐吧。”
姜玉顿时感到受宠若惊,刚要推辞,就被燕洛伊瞪了一眼,云里雾里被燕洛伊邀请着上了马车。
这马车更是拥挤了,自然不可能再坐的下第四个人。
燕洛伊十分满意,佯装是十分吃惊的模样,道:“呀,瞧我这糊涂的,燕小姐恐怕是没地方坐了,这……我看姜玉这身子好像不大舒服,这可如何是好。”
姜玉反应不过来,燕洛伊便在姜玉的身后连着皮肉拧了一下,疼的姜玉哎呦一声,道自己肚子疼。
燕茗澜只觉得这几人的演技十分可笑,燕洛伊显然是在针对于她,她又岂会看不出?
要么与尉迟敬宇和尉迟敬睿同坐一辆马车,有尉迟敬宇在,绝对算不得什么好事,要么就要与尉迟敬轩同坐一辆,自然也是不妥当,她曾与尉迟敬轩退过婚约,如今同坐,难免被人拿去做文章。
纵是不考虑这些与这几人同坐,也定会给燕洛伊把柄,说她不懂得男女有别,不顾身份。
燕洛伊也只会耍耍这些小手段了。
“那便让姜玉姑娘歇着吧,本官走着就是了,也当散散心。”
张倩听了,似乎觉得不大合规矩,可这被叫做姜玉的丫头非但没有准备下马车的打算,甚至是疼的咬牙切齿,若不是马车不够大,恐怕她能在马车里打起滚来。
“燕大人,你来做吧,下官坐不惯东璃国这样式的马车。”
张倩虽是一片好心,却连谎话都编织不好,东璃国的马车与翡月国是一模一样的,又怎会坐不习惯?
燕茗澜是有私心的,在去驿站的途上能见一见东璃国的风光,也算是好事了。所以燕茗澜也只是摆了摆手,道:“罢了,正巧本官也想散散心。”
“张大人,你这是去做什么!”
张倩颇有些顽固,在她心里这便是不合规矩的,所以不顾燕洛伊的阻拦,执意下了马车,要与燕茗澜一同“散心”。
她刚随着马车没走了两步,老远处就跑过来了一匹红棕色的河曲马,这马四处冲撞,仿佛眼前空无一物,就这么朝着燕茗澜撞了过来,河曲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急匆匆的追赶着奔驰的河曲马,却被甩在了路上。
就连马车的路线都被这马惊得乱作了一团,纷纷四处躲闪着,这河曲马好像是冲着燕茗澜冲了过来,绿儿与清风连忙护在了燕茗澜的身前,身子还发着抖。
可眼看着河曲马到了燕茗澜的身前,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朝着燕洛伊的马车疾驰而去,马夫大惊失色,努力地躲闪着,眼看河曲马像是找准了目标似的,他定是躲闪不过了。
那追马的少年大喊了一声:“快跳马!”
马夫心一狠,驾着马车逃了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纵身翻下了马车,并未伤到些什么,然后朝着马车里也喊了声:“快跳马!”
燕洛伊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刚才马车跑的极快,又十分的颠簸,以为是闹了山贼。
她哪有胆子往车下跳,遇了山贼,还不是死路一条?
“姜玉,你去上门口挡着。”
姜玉刚战战兢兢的挪了几步,那河曲马就径直的撞到了马车上,硬是将马车撞翻在地,马车上的两人抚摸着脸上被碎裂的木茬划出的伤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撞昏了过去。
少年安抚着焦躁的河曲马,这河曲马似乎已经安分了下来,看着倒是温顺的。
“实在抱歉,在下没有看管好这疯马,是在下失职。”
这少年道歉道得诚恳,也就没人追究些什么,一是不想碰这烂摊子,二是忙着将被撞翻的马车翻过来,救出里面的燕洛伊,尉迟敬宇可催促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