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前迎客的婢女正是平常在燕洛伊身旁伺候的心腹姜玉,她打小便跟在了燕洛伊的身侧做事,自然也学了三四分燕洛伊的脾性,又仗着她家小姐,在这府里向来是横着走的。
旁的人也不敢说个不是,动了燕洛伊身旁的人,传到了燕洛伊的耳朵里,那就是不将她放在眼中,是目中无人,要踩到她的头上了,这姜玉偏偏又是个极会煽风点火的,府上的其他下人自然是不敢得罪,选择了避而远之。
姜玉摆着主家人的姿态,极其轻蔑的审视着眼前的女人,似是也在嘲讽这侍妾排场寒酸,竟连辆马车都备不上,还要徒步过来,想必就算她顶撞了此人,尉迟敬宇也不会这侍妾出头。
“您再给通报一声吧,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这侍妾拿手帕遮掩着她的面容,她是觉得羞人,不想被旁人看去她的真面容。
姜玉却是不将她放在了眼里,仅是哂笑了两声,留下了句话,就将那半遮半掩的大门合上了。
“我家小姐说了不见就是不见,您还是请回吧。”
这侍妾纵是心里有千万种的不服,也改变不了已成的定数。
她羞愤红了眼,连着叩了好几声府门,叩的她手腕子疼,手背也磕成了红色,可那府里始终无人应答,仿佛是她走错了地方,这是座空了的府邸。
侍妾又叩了好几声,仍是无人应答,空有几个路过的行人,时不时驻足瞥瞥她在做什么,也不知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在她心里都像是在看她的笑话。
侍妾实在是寻不到别的办法,又忍受不了如刀刃似的眼光,这才拿手帕遮着自己的脸,走着往太子府回的路,如此滑稽的模样,反倒引起了不少人的议论与侧目。
她恨不得钻到一处夹缝里躲一躲。
侍妾从后门逃进了太子府,待到了尉迟敬宇所停留的别院时,尉迟敬宇正扯着那个叫水沫的侍妾在床上风言风语,却被这侍妾刚好打断,扫了兴致。
尉迟敬宇压着心中的怒火,将那叫水沫的侍妾一把推开,怒声问:“本殿下让你请回来的人呢?”
侍妾低着头跪在了门外,她胆子不够大,连大声说话都是有所畏惧的。
“回殿下,洛伊小姐说不见客……”
尉迟敬宇听闻后,一把推开了身侧的水沫,站起身扯过了被搭在了一旁屏风上的外衣,道:“哼,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尉迟敬宇刚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那不敢抬头的侍妾拦在了身前,他找不到人撒气,就将那侍妾直接踢倒在地,从她身上跨了过去。
尉迟敬宇拜足了架势,领了十几个侍卫,浩浩荡荡的摆驾到了燕家本家府外,手下的侍卫上前叩了门,开门是个守门的小厮,小厮仅仅是把门推开了一道小缝,往门外探了两眼,似是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身份。
“速去知会一声,太子殿下要见你们家小姐。”
那小厮仍是敷衍的态度,应付了两句就将门大敞开,将人领了进来,说是去请示主子。
尉迟敬宇来找燕洛伊的事在府内传的几块,纷纷猜测尉迟敬宇会不会是上门来求亲的,尤其是李夫人,一听闻尉迟敬宇前来,迫不及待的就赶到了正厅之中,连忙呵斥着不懂事的下人,道:“还不快去沏茶!怠慢了太子殿下,可是你们担得起的?”
李夫人训斥好了下人,便换了副面孔,坐到了尉迟敬宇的身旁,好言好语的赔着笑。
“太子殿下怎么得空来府上了?可是为了商议洛伊的婚事?”
尉迟敬宇没来由的笑了笑,似是瞧不上李夫人如此谄媚般的态度,不屑道:“本太子是有事来见洛伊小姐,刚才本太子派人来请洛伊小姐到府上,可洛伊小姐不愿见本太子,本太子只好亲自到府上来见洛伊小姐了。”
“太子殿下您可千万别介怀,这不是外面传言传的厉害,怕污了您的名声,惹人非议,才不敢妄自去见您啊。”
李夫人在心里埋怨燕洛伊如此不懂事,可面上还是为燕洛伊打着圆场,省得惹怒了尉迟敬宇。
尉迟敬宇摆了摆手,似是不在乎这些琐事。
“哼,本太子派人来请,洛伊小姐都不领情,也不知洛伊小姐是恐惧些什么。既然洛伊小姐不愿意相见,那本太子就先走一步了。”
李夫人定是不会轻易放了尉迟敬宇这条大鱼,便哄了两句尉迟敬宇,将压在心口的火撒到了上来奉茶的侍女身上。
“赶紧去请大小姐过来!若是不过来,就别认我这个娘了!”
这侍女被责骂的一头雾水,她慌慌张张的将茶盘撂到了桌上,跑着踏出了正厅的门槛,去请燕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