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时急火攻心,站不住脚,便不小心身子一仰,差点跌在了地上。

“什么人!?”

带兵的将领不知是何人,耳朵却是极其敏锐,他带着侍卫将皇后围在了中间审视了起来,连手中的长枪都逼近了皇后的脖子,他是未曾见过皇后的,与皇后几乎不曾出宫有着些许的关系,可皇后周身的贵气还是足以凸显出眼前的人并非是寻常人,多半动不得。

这对皇后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因为她最为惦念的,到底还是太子尉迟敬宇,可她清楚的很,这事要是抖到了皇上面前,她定是护不住的。

“放肆!这可是当朝皇后,你们也敢冒犯?”

那宫人壮着胆子喊了一嗓子,似乎起了些效果,这几人的长枪倒是放下了,尊重了不少,可没有让开的意思。

皇后被宫人搀扶着站起了身,呵斥了一声:“这般没眼界,日后出了什么事,可没人护得住你们!”

侍卫们让出了条路,并非是为皇后让出来的,而是前来阅兵的尉迟敬宇也发现了这边的动向,他甚至以为是哪来的没眼力见的,来他这里闹事,可当这人群散开,那人群里面的竟真是皇后。

“母后?您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原本是想着母子相见无需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哪曾想竟被她撞见了这般的景象。

她宁愿见不到。

尉迟敬宇有意拦着她再看下去,便将皇后领到了别的院子里,弄得也像是有些闲情逸致的话家常。

“你那院里的都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这私下养兵,可是要掉脑袋的!海家的事你都忘了?到时候真出了事,你可别怪本宫不护着你!殿下,您可莫要做错了事啊!”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尉迟敬宇听的久了便有些厌烦,这些谋逆事他也没有与皇后交代的打算,倒不如直接敷衍了事。

“母后!您就放心吧,儿臣绝无谋反的心思,想必父皇也不会说什么的,你看,就这些人,除了看家护院,还能做些什么?儿臣也是听说近日里京中不大太平,所以才想着养些兵卒看看宅院,省得出了什么事,府上连个防备着的人都没有。”

“你说的可是真的?”

皇后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问了问,见尉迟敬宇点了头,她才松了口气,若说换了别人,她还未必会信,可尉迟敬宇她是知道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尉迟敬宇的确就是块被水浸泡久了,泡烂了的废弃木料,哪怕是浇了油,也未必烧的起来。

“你都这么说了,母后哪还有不信你的道理?唉,母后是想与你说燕家二位小姐的事,这燕家夫人进了次宫,说是要向本宫讨个说法,何其可笑?这背后的说法,本宫还是有所耳闻的,但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是如何?”

提起燕若溪与燕洛伊,尉迟敬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心里本就是憋着火的,就因为三皇子尉迟敬轩被派去海外外交,而他堂堂太子,竟要在家中赋闲!

尉迟敬轩是一肚子的冤屈,在他心里这使他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的罪魁祸首,还不是燕若溪与燕洛伊这两个女人?与他自己是毫无关联的。

这太子府的门,是万万不能让这两个女人进的。

“母后,这两个女人为了进太子府的门,竟敢下药陷害儿臣,您能忍,儿臣也是万万不能忍的!如今能下这种不耻的药给儿臣,那若是日后为了什么目的,下药置儿臣于死地呢?”

尉迟敬宇的话说得骇人,使得皇后也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倒未曾想到这个层面了。

“果真如此……按说将来你是要做皇帝的,后宫之中倒也不差这两个的位置,大不了你日后冷落了她们便是,你父皇后宫里名姓都不经传的妃子多了,无非是走个过场。若是你娶了那二位小姐,无论如何都是能落得个负责人的美名的,总归是没害处。更何况母后听闻这燕家的洛伊小姐,成天以泪洗面,说是要寻死道歉。”

尉迟敬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似乎是皇后的话提点了他,他虽然与燕洛伊不大熟识,可燕洛伊那副傲得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他是见过的。

为了道歉不惜寻死?燕洛伊定是做不出的。

“母后若是那么想让儿臣娶这两位小姐,儿臣定是没有任何怨言,只好照做了。只是这二位小姐到底能不能活着入太子府,入了太子府能不能活下去,儿臣就没有把握了。”

皇后惊讶地瞪着尉迟敬宇,是她想多了?还是这尉迟敬宇离了她身边多年,已经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